只偷荤的猫。
因偷窥被骷髅用法术轰炸的众鬼怪愉快地奔去疗伤了,只有秦飘渺和小三夹着童音屁颠屁颠地跟在我们身后。
一路走着,我们来到井边,纵身跳了下去。镜湖没有像上次一样折射出影像,而是冰块一样灰蒙蒙地笼罩着一层光晕。骷髅松开我的手,走到镜湖前,按在某个地方。镜湖突然发出“噌”地一声脆响,冰块般的湖面上现出几个凹槽,大小形状看起来和骷髅要找的杯盏套装“紫秋”一样。
骷髅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杯盏放进其中一个凹槽。手骨一伸,一道白茫茫的光丝就缠绕在了杯盏上。然后凹槽沉降下去,镜湖一阵波澜泛开,又恢复了平静。
……
沉默了很久,骷髅回头看我,小声道:“阮璐,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突然严肃起来的秦飘渺几个,点头:“好。”
这是一个很冗长的故事。
故事的镜头,需要回到百年前尚未灭国的旅双国内。
左伯桃原名左寒沙,生为旅双国王子,因宫廷险恶,母皇父后再无子嗣,不得不男扮女装,担任皇女之位。可是奸臣当政,外与他国勾结,内压制皇权。最糟糕的是,他男扮女装的事情被奸臣拆穿,奸臣甚至以此为要挟,差点强要了他。
旅双国有一件国宝名唤“紫秋”,是一套组合起来即成旅双国国徽的紫色杯盏。“紫秋”看起来只是一套精致的古董,却是权衡国土平安的凤脉所在。这件国宝一直被左伯桃贴身保护着,就连奸臣强迫的时候,也未曾离身。
可惜护得了国宝,终究还是护不了国。
十年天灾,天翻地覆。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内有地方官吏与山贼土匪横行,外有敌国时时骚扰带兵入侵。正是国破山河碎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凰帝凤后死于中毒,下毒之人正是凤后的亲弟弟。
原来早在多年前,凤后的亲弟弟便与奸臣计划谋朝擅位,并为此毒死了自己的妻主,秦飘渺的亲娘。
来迟一步的秦飘渺带泪手刃其母,跪在凰弟凤后的尸首前泣不成声,发誓自己定要护得旅双国周全。而后左寒沙登基,雷厉风行地治水土、收土匪、斩贪官、救流民……
苦苦三年抗争,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旅双国早在凰帝凤后死前,便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奸臣的手段太过了得,不知不觉将他们逼到了悬崖。
当自己信赖了十余年的贴身小厮亮出匕首的时候,左寒沙悲哀地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奸臣的军队夹着敌军冲破了国都的最后一层防线。偌大的皇宫,左寒沙和秦飘渺妇夫带着血淋淋的身子杀出重围。眼睛所到之处尽是一片鲜红,数不清的士兵俯冲过来,漫天飞舞的长箭,烟雾弥漫的火海……
激战中,秦飘渺的夫郎左相三子受伤倒下。蜂拥而至的士兵将他活生生拖到两截断墙边上,不断地用断墙碾过他的身体。就在气息奄奄,石灰泥即将挡住视线的前一秒,他还对着远处秦飘渺和左寒沙模糊的身影哽咽:“走!快走——”
……
那天旅双国倾盆大雨,秦飘渺和左寒沙在漫天红雨中哭得嘶声力竭。前方的路已经没有了,生离死别,却还不得不挥出手里的剑。眼看着冲出了国都,面前却突然横亘万人兵马。
一种悲凉至绝地的凄怆,慢慢从脚底爬上心头。
“我左寒沙纵是死,也不能留下尸首让你们玷污!”冷冷地抛下这句话,手起刀落。
当着万千兵马震惊的面孔,左寒沙一刀一刀将自己的肉剜出。血花飞溅,直到失血过多,轰然倒地之际,他还颤巍巍地将刀递给秦飘渺,说:“表姐,杀了我!”
秦飘渺最终倒在了万千兵马的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