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你最想见的人!”耶律烈俊美的脸孔上一双邪气黑眸盯紧她一张水嫩的容颜,神情玩味。
她最想见的人?会是谁?
赵如烟微微眯眼,寒意从后背脊骨处一直渗进她的心里,难道他要带她去见碧瑶?!
耶律烈脸色依旧平淡,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嘴角不动声色的上扬。
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夏秋的蓬勃早已转换为冬季的荒芜,有白雪的掩映,却也别有一番静谧苍凉之美。
一群马队的飞扬掠过,马上数名高大强壮的男子沿途快马驰骋,乱蹄扬起漫天飞沙。
带着深重的心事,赵如烟一路上在马车中颠沛着,路途虽崎岖,寒风虽凛冽,然而身体的酸痛和四周的寒冷都比不上她心中的不安。
耶律烈会这么好心,带她去看碧瑶?怎么可能,她相信这男人一定另有目的。
随着骤然拉紧的缰绳,数匹马依次人立嘶鸣,立刻止住了飞奔之势。虽然经过数小时的奔波,四蹄落地之时,马的叫声依旧欢快昂扬,显示了品种优良和训练有素。
赵如烟刚被耶律烈抱下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
按道理,辽军的营地应该处在大草原的包围之中,视野非常开阔。可是他们现在来到的地方,看起来却似乎非常隐秘,连一个营帐都不见。
赵如烟还没有观察清楚四周的情况,就被带到了一个由地上延伸入地下,看起来十分坚固而古老的石门前。
这样荒凉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隐蔽的石门?四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这会是辽军的一个什么据点?一系列的问题在赵如烟的心中升起,却没有答案,也容不得她思考答案,石门像是感应到他们到来一般,吱嘎嘎自动打开。
几束阳光射入阴暗的石门内部,耶律烈率先走进去,没有其他人跟进来,所有同行辽军将士仿佛顷刻间消失不见。
赵如烟的心情极度不安,石门后面,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处心积虑的耶律烈,将她带来这里,究竟打得什么算盘?他到底想要她如何?
然而此时的情况,绝不允许她多想,她没有选择,只能跟着耶律烈的身后向前走。
他们进去后,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然后缓缓关上。石室随即陷入阴暗之中。幽暗的烛火投射在两人身上,前后都是深幽难见的。
没有给赵如烟那不安的心以半分的喘息机会,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眼前光线的昏暗,一个有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则很快开始冲击她的耳膜。
层层的铁栏后面,沉重的铁链锁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之所以能够看出她很年轻,而且是个姑娘,是因为她周身一丝不挂,不断泣喊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嫩,泪流满面的她努力想挣脱铁链的束缚,却只是弄得手腕上满是伤痕。
一切还远没有结束。很快的,赵如烟又看清了那女孩周遭的一切。看清了周围的那些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们脸上的淫笑,还有他们扑向女孩时的疯狂。
女孩儿如同一只被吞噬的羔羊,仍人宰割,痛楚不断地袭击着她。
那一瞬间,赵如烟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然而她却仍然能够看得到。
看到女孩零落的铺在肩上的披散长发;看到她被半遮半盖的梨花带雨般的纯真容颜;看到她挣扎着叫喊着哀号着,清秀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看到她纤细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划过光滑的脸颊和泪水混在一起;看到她颤抖的唇微张着,嗓音已经沙哑,只能发出婴儿哭泣般的哼声。
奴役、摧残,野蛮、残忍、暴虐。为什么要她看到那么多?这一幕,如此丑陋、如此肮脏、如此黑暗,也让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备受宠爱的赵如烟的心,连带的如此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