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是方才运送物资的核对单,他得派个可靠的人去清点。
抬头望去,直接无视了华宝霞而转向众多临时招募来的杂牌手下。其中大部分是灾民中的读过书的书生,还有一些村庄的村长,相比涿州本地衙内众人,灾民更加懂得他们自己需要做什么,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华宝霞适时的倾过身子,三分担忧三分怨:“大人,再忙你也得先顾着身子。”
旁边有人笑道:“也是,大人先喝了药,有事安排我们去做就是了。”
汪云锋瞟了插话的男子一眼,那上好的锦缎衣裳,还有挂着的腰牌说明对方是世家中人。汪云锋不容易相信人,略微扬起头,喊道:“卷书。”
“回禀汪大人,卷书方才被大夫请走了。”
汪云锋再环视一圈,果然没有卷书的身影,又低下头:“你去把他叫过来,就说本官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
汪云锋愣了愣,直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是幻听了么,儿子在身边还不够,还妄想着夏令寐来陪着。别说朝廷不容许官员办差中带上家眷,就是夏家也不会让夏令寐跑到灾区来拖累他的名声。
清名啊!
他摇了摇头睁开眼,看着妇人缓缓的走出屋子,那背影怎么越看越熟悉?
他霍地站起身来:“你等等!”
六三回
汪云锋推开众人追到外面,只看到来来去去的伤患和灾民。
卷书跑过来:“老爷,你找我?”
汪云锋怪异的看他一眼:“谁说我找你?”
“啊,”卷书抓了抓头发,左右看看,再笑道:“老爷你不是随便喊了一位夫人来叫我吗?怎么了?”
汪云锋一把抓住他:“夫人呢?”
卷书似乎没有听出他话中话:“她说完就走了。”卷书似乎很忙,手中还抓着草药,一边嘀咕老爷你没事我就忙活去了啊,以后你没事别乱喊我,我可是很忙很忙忙得要死,老爷你有佳人作陪就别出来显摆了,担心阴沟里翻船……
卷书一张嘴巴跟鹦鹉一样,开了口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汪云锋听惯了他的碎碎念,没在意,自己在周围再绕了一圈实在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只能回了屋子。
这时候,一边小桌案爬出个男童,小小的爪子在身上到处抓抓,见了汪云锋进来就几个跳跃了过去:“痒!”
汪云锋伸手撩开夏竕的衣摆,只看到细嫩的肌肤上到处被抓得红鼓鼓的,他担心的摸了摸夏竕的额头,没发烧。夏竕已经浑身痒痒了好久,今天实在受不住了,一把打掉汪云锋的手,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裳抓痒痒。
华宝霞靠得汪云锋极近,不知道夏竕的真实身份。平日里见其他人都绕开夏竕走,只以为对方是跟自己一样是哪家的小霸王来这里玩耍,也就没往心里去。毕竟,汪云锋办公的时候,夏竕很有眼色的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去捣乱,否则屁股腚又要遭灾。如此,华宝霞看到这个小孩子毫无规矩的对汪云锋发牢骚,就准备摆出架势来训夏竕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夏竕已经连着脱了两件衣裳了,顿时屋里飞扬起一股子怪味,似乎……
“臭死啦!”华宝霞用香帕捂住唇鼻,脸色剐白的倒退了几步。小丫鬟早就被这难民营一样的地方熏得鼻子麻木,此时也只觉得夏竕衣服下散发出来的气味更加浓重些,听到自家姑娘惊叫立即扶住了她。两个丫头一位千金小姐如避蛇蝎似的缩到了门边,华宝霞指着夏竕颤抖的惊叫:“还不快点把他给轰走。”
夏竕瞥着这莫名其妙的女子一眼。他都没有嫌弃她一股子狐臭味来自家地盘晃荡,她居然还敢对主人无礼,太……
汪云锋看着夏竕嘴巴歪起来就知道这坏小子又牙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