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祝山眼眸含笑,仿佛在說:「看,知語。」
人人稱頌的帝王,其實是個瘋子,孟知語早就知道。
她拉過被子,遮過自己的鎖骨,垂下眼皮,又睡過去。
陳祝山看著她呼吸安穩下來,才離開棲霞宮,去見那些臣子。他們所說的,還是昨日說的那些,一直重複強調,叫人厭煩。
他扶著額頭,看向收下的桌子,想起昨夜,忽然笑出聲來。
那些臣子皆詫異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帝王,陳祝山只是笑道:「無妨,眾愛卿繼續。」
這簡直是挑釁!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怒氣沖沖,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
「皇上,你不能走前朝皇帝的老路啊!」
「皇上,你三思啊!」
……
就這麼嚎了幾天,也沒什麼進展。陳祝山只把他們的話當耳旁風,他對此頗為得意,常去知語那兒邀功。
雨停那日,有八百里加急急報自南方松來,南方暴雪冰災,百姓流離失所。
陳祝山覺得頭更疼了。
於那些臣子而言,卻覺得自己越發做得對,這是上天的旨意。
這等災害,便是上天的警示。
他們上諫更頻繁,直指溫慈公主與此次冰災相關,要求皇上必須給一個交代。
陳祝山原還能避而不見,如今牽扯到百姓,也不能再不見他們。聽他們一頓牢騷,還要處理災情。
陳祝山一連數日未曾踏足後宮。
這事後宮自然也早早知曉,人人對溫慈公主更加避之不及,認為她不詳。連宮人們,也越發懈怠。
阿幸被氣得不行。
這日阿幸使喚一個小宮女,使喚不來,氣得阿幸破口大罵。
那宮女仍舊推脫,陳祝山便是這會兒來的。他已經兩夜未曾合眼,本就心情不好,聽得如此場景,冷眼一瞧那宮女。宮女噗通跪下來,陳祝山說:「既然不想伺候了,便發配到浣衣局去吧。」
阿幸得他撐腰,略微待見了他一些,主動領他進門。
孟知語正在自己一個人玩圍棋,見到陳祝山還有些驚訝。
陳祝山看著她的眼睛,走近幾步,直接打橫抱起她往床上去。
孟知語掙扎,他帶了些哄的語氣道:「別動,讓我睡會兒。」
他是真的累了,很快便入睡。孟知語看著他的側臉,發了許久的呆。
阿幸端著糕點進來,孟知語掰開糕點,露出裡面的一截紙條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果然五點半起床是不行的。
☆、第四行淚
紙條捲成一團, 孟知語看了眼阿幸, 阿幸比她還震驚。
陳祝山還在裡間睡著,她們說話都很小聲。
阿幸道:「這糕點是御膳房送來的, 為何當中會有一個紙條?需要找人查看一番嗎殿下?」
孟知語放下半邊糕點, 拿起那捲紙條,她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心中便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想。能把手伸這麼長,將消息送到皇宮裡, 且不被發現地送到她身邊, 可能的人選也就那麼幾個。
阿幸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甚至有些慌張。「該不是哪位娘娘吧,這事兒得告訴皇上才行。」
自從上次弦飛那事之後,阿幸便覺得這宮裡, 人人都容不下孟知語。這話誠然不錯, 但膽子大的,也沒幾個。
孟知語叫住她:「算了, 阿幸。」
她打開紙條, 紙條上只有一句詩:假作真時真亦假。
阿幸瞥了眼, 她不曾讀過許多書, 不懂這意思, 只知道從字面意思來理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