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开口斥责,陆卿衣嘴巴一扁,委屈不已的叫了起来,“我要洗澡!”
黄药师瞠目结束看着她,他还真不晓得卿儿竟然有喝醉之后就要洗澡的习惯。“卿儿……”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陆卿衣就抓住了他的领口,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再次说道,“我要洗澡!”
黄药师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的神色,如果不是她现在脸色潮红,眼神又执着的过人的话,他必然以为她是清醒的。轻轻抚上她的脸,黄药师看她仰着头,一脸又脆弱又执着的看着自己,就没法去凶她,何况她现在醉酒,怕是凶了也是朝着自己笑嘻嘻的。“你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坏蛋。”黄药师一声喟叹,安抚着她,“卿儿等会,我去拿些热水来。”
怎奈何这人根本不配合,死死拽紧了他的衣袖不放,他伸手,一指一指掰开了她的手,微微皱眉说道,“乖乖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黄药师心急出去为她打水沐浴,却根本忘记同一个醉酒人说乖乖等我回来是件多么傻气的事情。也合该他回来调好了温水之后,看见的却是陆卿衣如同蚕茧一般窝在被子里。
“卿儿,起来洗澡啦!”拉开被子,露出她喝的红彤彤的小脸,黄药师不得不感慨,这三日醉毕竟是有些来头。只见陆卿衣咕哝一声,继续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却不去理会黄药师。
“折腾人的丫头,不是明明自己说要洗澡吗?”黄药师坐了床边,看这样子也不急着喊她起来了,反倒是一脸迷醉的抚着她的脸颊。
似是被他惹醒,陆卿衣脸上颇有些不耐烦,挥手隔开他恼人的大手,微微睁开的双眼却在触及他轮廓的时候有些怔忡。“爸爸……”
黄药师忽然听她轻轻喊了一声,变见到晶莹泪珠随后落下,从她微微眯着的眼眶划过粉嫩的双颊,最后隐落到了耳垂之后,消失不见。黄药师忽然有了几分烦躁与慌乱,他与陆卿衣相识以来,总是见她笑盈盈站在自己身边围自己分忧解难,即便是流泪,也大多是为了自己的缘故。刚开始是两人关系尚未亲近时候,她哭过;自己为阿衡难受的时候,她陪自己哭过;再便是夜里,他每每失控,惹她哭泣。如现在这般为着他不晓得的缘由而落泪,倒是头一遭了。
“卿儿……卿儿……”黄药师喃喃喊着,心里有些恻恻的痛。
“爸爸……对不起……”苏轻低声啜泣,掩面流泪。
黄药师怔怔坐在一旁,枉费他才思敏捷、惊才绝艳,忽然之间竟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好在陆卿衣也没哭多久,慢慢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只是闭着眼睛,眼泪却依旧不断滑出。黄药师一时手足无措,举起手半天都未下手为她擦拭。
不知过了多久,陆卿衣的呼吸渐渐趋缓,黄药师估摸着她大概是睡着了。才起身去拧了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从她泪痕犹存的小脸,到青葱十指,她自是极爱干净的,不洗脸洗手便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平日夜里若是仍有力气,都会依着他帮她擦拭干净才睡下。
搂了她睡下,这一夜倒是寂静无语到天明。只是天明又岂是醉酒的结束?黄药师着恼的看着仍旧好梦的陆卿衣,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改去训斥小段一顿,竟然弄了这样一件麻烦事情出来。
直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段灵娜一脸萎靡的过来同他告辞。“黄老邪,我要回大理了!”
这怕是段灵娜自从认识黄药师以来最不客气的一次说话了。黄药师只是奇怪问道,“你才刚醒罢,不多呆上一天?”
段灵娜茫然摇摇头,好似神思未清。“我走了,有缘再会吧!”若是平日,她必然是艳光四射的慵懒坐在旁边,一边玩着丹蔻,一边用着若有似无的暧昧语气同他说话。只是今日,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了,她只想好好一人呆着,连黄药师都不想去理会。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