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当时奴婢看着相爷就已经有小半岁了,可大夫人非说只是刚满月。奴婢哪里敢妄议主人家的事?也就是本本份份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后来,大夫人看奴婢老实,就一直留下奴婢照顾相爷,直到后来大夫人去世,相爷突然便让奴婢回老家,还给了奴婢一大笔钱,让奴婢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所以,明相根本就不是明家的人?
“什么?”
华青弦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那妇人被吓得手一抖,紧抓着的衣袖就那么松脱了开去。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妇人泪流满面地磕起了头:“少夫人,奴婢说,奴婢都说给您听……其实……相爷不是私生子,是……是抱回来的。”
“放手。”
“少夫人……”
用力扯下那妇人死死抓住的衣袖,华青弦眼底的光芒即冷又冰:“你什么也不知道,我自然什么也不会做,这个道理,奶娘不会不懂吧?”
见她竟然直接起身要走,那妇人大骇着跪了下来:“少夫人,您别走啊,别走啊!少夫人,奴婢的儿子……”
抿唇,华青弦收起满脸的笑意,神情微愠:“天风,该回去了,相爷还等着我呢!”
不知道?这是不想说的意思吧?看来,这个奶娘还真是知道些什么呢!
竟还有这样的事?那妇人神色徒然一变,有些不自然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有人说,相爷不是大夫人亲生的,是个歌妓所生的私生子,相爷为此十分苦脑,奶娘,您是看着相爷长大的,这件事儿,您知道吗?”
她久不在京,自然不知京中的消息,是以,一下子便被华青弦给唬住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奴婢不知道啊!”
华青弦点了点头,这才慢声道来:“京里有些不好的传闻,都是关于相爷的,不知奶娘知道不知道?”
一听这话,那妇人倒是不小地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要求什么,面前的女子竟已应下她的要求,当下便激动到语无伦次:“少夫人,奴婢岂敢?只要少夫人想知道什么,只管要奴婢说,奴婢什么都会说的。”
说罢,那妇人又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华青弦见她哭的凄凉,心知她如此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不急着道破,只沉静如水道:“帮你的儿子倒是不难,可是有件事儿,我倒想先请教一下奶娘。”
“是这样的……奴婢的儿子……犯了点事儿。”说着,那妇人脸上的泪珠刷刷而落:“奴婢也知道是她不对,可奴婢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被秋后问斩,奴婢就活不下去了……”
“喔?是吗?不知奶娘这么急着要找我们,所为何事?”
那妇人脸上一热,眼圈又红了起来:“一样的,一样的,见到少夫人也是一样的。”来之前她也没想过真的能求得相爷什么帮助,只不曾想,相爷竟还真的记得有她这个人。
“起来吧!相爷公务繁忙实在腾不出时间来见您,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
那奶娘也算是个有眼色的,看出华青弦身份非同一般,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作揖:“原来是少夫人,奴婢见过少夫人。”
这样的姿容,这样的气质,却是当得起那一声明相夫人的。
那妇人倒是谨慎,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华青弦,但看她一身雍容华服,粉紫色的曳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轻绡纱。纤腰如束,仅用一条深紫色织锦的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高高绾在头顶,有几丝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其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嫩白如脂。脸上未施粉黛,却反倒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又带着谈谈的冰冷,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特别是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更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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