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云遮天,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齐仲天垂眸看着地上,借着微光,地上隐约现出几个凌乱的脚印。
昨日夜里,在他睡熟之时,曾有人进过这个帐篷。根据来人的气息判断,必是阿奇大。齐仲天凝神等着,可阿奇大只呆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什么也没做。到了今日,阿奇大竟然下令让将士们休整一日,这让他不得不生出防心来。
一整天,他没有喝过一滴水,更不曾吃一口粮食。
齐仲天缓缓凝聚体内的真气,他看着束缚住手脚的铁链,用尽气力想要再试一次,奈何这铁链是百年玄铁所制,是鞑靼王用来困住他的法宝,根本难以解开。终究是如同前些次一样,徒劳无功。
罢了,齐仲天慢慢站起身。
“拿水来。”
“快些拿水来。”齐仲天在帐篷内大声叫着。
没多久,外头的士兵便嘀咕着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水:“这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叫?要不是上头吩咐不少了你吃喝,大爷我才不伺候。”
齐仲天抖了抖双手,好似要接过水的样子。可等到那士兵走近,他却伸手以铁链缠住那士兵的脖颈,一个用力,那士兵还不曾叫唤出声便咽了气。
将那士兵身上的衣甲剥下,齐仲天速速换上。
一脸镇定地走出帐篷,哼,若非阿奇大的人手有限,他可就没这么容易逃出来了。将头上的毡帽往下压了压,以衣摆遮住铁链,齐仲天往外走去。
小心地躲过巡视的士兵,齐仲天按照一般行军布局,寻到了一个出口。这个关口处有四人守着,成四角之势,只要有一方出事,其余三人只要高声一呼便能引来救兵。
齐仲天静心等了等,趁人不备,将手中揣着的石子,以内力打向远处,守卫的士兵当下一个警醒,便派了两人前去查看。趁着这当口,齐仲天上前一个当空腿斩,将其中一人绊得倒下,同时右手成拳,重重击在了另一名士兵的胸口。
……
阿奇大今夜在自己的营帐踱步良久,算算时辰,在水里给他下的药也差不多快发作了。
“去,把那个天朝俘虏给本将军带上来。”阿奇大吩咐下去,士兵们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应下赶去了齐仲天所处的帐篷。
可那帐篷中只剩下被剥去衣衫的士兵,哪里还有齐仲天的影子。
得到这消息,阿奇大瞠目而吼道:“混账,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俘虏都看不住。”
“末将该死。”
“滚,还不派人去追。”阿奇大怒喝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火昭然。
“是,是。”
“报,齐仲天从南边的守卫关口离开的,按照脚印看,一路往南下去了。”一个士兵掀开毡帘进来禀报道。
阿奇大闻言一惊,王上如此看重齐仲天,若知晓自己对齐仲天起了杀机,后果不堪设想。
“哼,那小贼定然是想回去对王上不利,来人,传我军令,往南追。”阿奇大一声令下,鞑靼勇士们随即应和,齐齐朝着南边追去。
……
齐仲天朝着南方跑了半个时辰,随后折转,朝着西边行去。
阿奇大发现他不见了,定会循着踪迹往南下去追他,他会折去西边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只要拖上一两日,他们放松了警惕,他也就安全了。
可齐仲天却不知道,在阿奇大驻营的方圆五里都是杀机满满。
他朝着西边一路疾行,不知走了多久,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停下了脚步。拨开浓密的荒草,齐仲天在深草丛中坐了下来。这荒草长得茂盛,能将他的身形挡住,也算是道屏障。
微微闭目养神,齐仲天紧绷的肩头放松了下来。
等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