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正位于西湖旁边,从窗口望出去,西湖波光粼粼,清波荡漾,隔了湖的对岸一线朦胧绿意。冯曦往南山路上那家宾馆的位置看去,她静静的看着,傅铭意绝对不会知道,她就在西湖的这一方。
他的归来在清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会儿是他被公司同事簇拥着向她走来,他眼睛里像见了鬼似的惊诧。一会儿是西餐厅中他撕开焦糖纸包,将那些晶莹的糖粒洒落在咖啡中,瞬间融化,他说:“我记得你没糖没奶喝不下去。”
冯曦按住了胸口,这完全是个下意识的举动。因为她清楚的听到了心跳动时带起的酸痛。她也有疑问,她也有愤懑,她也有心痛。然而她什么也没问,没有对傅铭意发火,也没有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大哭。她只是悄悄的离开,隔了一座湖再一次将泛起的心酸压进了心底。
“我和你,隔了一座海洋。”她的手指点在窗户上,低低的自语。想起将来的人生将会由自己独步前行,眼里就有水汽冲上来。
尽管她可以理智清醒的处理横亘在面前的所有问题,但是她仍然是个有着丰富情感细胸的女人。她只是不去想罢了。
人生道路两旁的风景常引人伫足,人生道路中也有无数的岔路口。当你被路边的荆棘或玫瑰花刺扎得头破血流时,当身边伴侣掉头离开时,你的停留只能继续让无情的刺继续贯穿你的身体,变成泣血而亡的荆棘鸟。
再痛,也只能前行。直到摆脱它,站在温柔与幸福的地方再回首,才会发现它们再也伤害不了你半分。
冯曦起伏的心渐渐平静平和,她掉头离开窗户,进卫生间洗漱。
接到孟时的电话后,她背起摄影包下楼,心里盘算着去绍兴买了酒可以再去趟乌镇。孟时在大堂等她,见冯曦背着包目不斜视的走过,赶紧招呼了她一声。
“孟先生。”冯曦回了神,笑意盈盈的招呼了声。“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孟时看到冯曦眼睛微微有些肿,知道她并没有睡好,也不揭破,笑着说,“向朋友借了辆车,方便一点。”
冯曦看到那辆黑色的双门牧马人Rubicon时鼓大了眼,啧啧赞叹:“太漂亮了!你看它的脸,纯血马!”
“你喜欢越野车?”
“我只喜欢这款越野车!纯正的越野车!太彪悍了!”冯曦围着这辆车转了一圈,满眼的羡慕。
这是孟时第一次看到冯曦露出孩子般的神色。前几次她给他的感觉都是端庄娴静极有主见的成熟形象。他不禁微微一笑问道:“会开车吗?”
冯曦伸手:“钥匙!”
孟时把车钥匙递给了她。冯曦也不客气,她实在喜欢这款车。坐上去,冲孟时一扬下巴:“带你飙车去!”
那神情是如此骄傲,满眼的亮色让孟时眼前一亮。他笑着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偏过头说:“起飞?”
“起飞!”冯曦拍拍方向盘大喊了声,坐在车里,她直视前方,仿佛能感觉jeep有力的低吼,仿佛前方不是西湖而是草原,可以任她驰骋的广袤天地。
孟时边系安全带边笑:“走吧!”
车依然没动。
“怎么了?”
冯曦恋恋不舍的摸了摸方向盘:“我没驾照!”
“你没带驾照?”
“我还没考!不过,我将来肯定会开!只是没考!”冯曦很严肃很正经的回答。
孟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拉出的架式让他以为她是老师傅了。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现在不会开?”
“我是说,我将来肯定会!”冯曦说这话的时候把头转向了车外。
孟时被她近乎堵气似的回答逗笑了,见她多少有些尴尬的模样心里大乐,他忍住笑说:“嗯,开车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