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決,今天那幫孫子太飄了,我可和他們不是一丘之貉哈。」
「我真沒想到你還挺能喝。」
「等會兒別走著走著倒了,要我扛你。」
盛決一個字都沒理過他,季懷瑜這才覺得不對。不是每個人喝醉了都發酒瘋的,還有一種就是特別沉默,一言不發。
他跑到盛決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盛決像沒看到似的,繼續面癱著一張臉往前走,像被設計了一個回酒店的程序。
季懷瑜沒忍住笑了,又跑到盛決前方站著不動,看他會不會撞到自己。
盛決往前走了兩步,直到鼻尖幾乎要撞到他,才停下來,溫熱的呼吸繚繞在兩人之間的冷空氣里,季懷瑜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然後盛決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向旁邊挪了一步,錯開了他,然後繼續勻速向前走。
看來還挺智能,季懷瑜一邊想,一邊笑得腰都彎了。
笑完,他跑上前追上盛決,伸出手把盛決放在口袋裡的手拉了出來,和自己的牽在一起,男人的手掌寬厚而溫暖。
要是平常,盛決肯定會迅速地抽出手,再附加一句:「季懷瑜,你發什麼瘋?」
而現在,盛決反應明顯遲鈍,他想怎麼拉就怎麼拉。
夜裡的小路上又積了雪,天上雪花簌簌地飄下來,在路旁燈光的照射下像一顆顆飛舞的金砂。
季懷瑜牽著盛決的手走了一段路,覺得這樣手還是有點冷,於是把盛決的手拽進了自己衣服口袋裡。
在柔軟而溫暖的空間裡,他們的手相互依偎,手指交握的觸感清晰地傳達到心臟,讓人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雖然身處於嚴寒中,季懷瑜仍然想著,要是一直能這樣走下去就好了。
雖然醉了,盛決依然精準地回到了酒店,就是上樓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問題。
盛決一直堅持按一台已經停了的電梯,不管季懷瑜怎麼勸,他都不為所動。
季懷瑜無奈地笑了笑,他一隻手拿著因為屋裡熱脫下的圍巾,準備把和盛決握著的手抽出來,拿出來抽了兩下卻抽不動。
他看著盛決的眼睛,盛決也同樣回望著他,目光深沉而專注,同時緊緊地攥著他的手,季懷瑜一瞬間愣了。
這時,他們的身後響起一聲調笑聲,一對年輕的瑞士小情侶曖昧地笑著看他們,幫他們按了一下電梯。
季懷瑜拉著手在電梯門口杵著,被陌生人看,再厚的臉皮也有點遭不住,想把盛決往旁邊拉拉,然而紋絲不動。
他只能等到電梯開了,趕緊把盛決推進去,迅速按下樓層,到了再把他推出去。
到了房間門口,從盛決口袋裡掏房卡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終於順利進到房間後,季懷瑜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想盛決這個樣子,他等會兒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提出幫他洗澡,然後……
季懷瑜邊想邊偷笑,正準備通過玄關走進去,手腕卻突然被攥住。
他整個人被盛決扯著手腕抓了回去,然後被強硬地推到了玄關的牆上。
盛決按著他的肩膀,在玄關的頂燈下望著他,漆黑的眸子裡似是燃起了一團火一般,跳動著灼熱的火苗。
季懷瑜被他這麼一看,立刻感覺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對方身上的酒味和檀木香氣交雜著,反而更加醉人。
他對上盛決的目光,彎了彎眼:「盛總今天好熱情啊,接下來準備把我怎麼樣?」
話音落下,他感覺盛決眼中的火焰更加旺盛了,不知是欲/火還是怒火,他覺得對方的手指也在收緊,按得他肩膀有些痛。
盛決忽然喑啞著聲音開口:「你初夜是什麼時候?」
季懷瑜:???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