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渊的目光深得令她难以捉摸,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一直都把渊当作哥哥,因为甘兰的缘故,她从未想过会和他有何特别的关系,他的温柔和关切她只当是兄长对妹妹一般,但今天的他,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亲密了?她和他相识不过十多天,甘兰和他是青梅竹马,都不曾入他的眼,现如今这般又是何故?这些人真是愈来愈神秘了,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在接近她啊?不过,很快便能知晓了。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今天发生的太多,她一时还无法消化,渊的反常,林濂睿演的戏……还有,那个叫溟墨的人。她应是第一次见到他,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身上的气质很特别,让人过目难忘,她定是在哪见过他,可是在哪呢?
倏地,她想起了他衣服上的圆月,那个图案和雪桦园走廊的墙壁上刻的非常肖像,只是这残月约是圆月三分之一的大小,这总不会是巧合吧?倘若说溟墨和甘大夫他们有联系,那么林濂睿必然也和他们有联系,那便不难解释林濂睿为何一开始就对渊那么有敌意了。
莫不是从一开始,林濂睿和渊便是一路人,装出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模样只是来迷惑自己的吗?这些人真是愈来愈难搞懂了。
不行了,想得头都痛了,体内的血液却在不停的沸腾,和神秘、刺激发生了共鸣,她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眼里闪烁着比日更浓炽的、比月更苍茫的光亮,旋即拾起地上破碎的被单,合上了双眸,抚着被单轻笑着。
不一会儿,她轻解开纱帐来,悠闲地躺下身去,享受着这个宁静的夜晚,嘴角还留有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瘦削的面容也有了光彩。
林晨……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幽怨的女声却又来打搅她了
林晨……她皱了皱眉,想要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林晨……“沉霖!”一个激灵,她猛地坐了起来,却看到了渊坐在床前。是他在叫自己吗?
“夜深了还来打搅你,真不好意思。只是今日之事我始终放不下心,我只是想来问一句,你是自愿的吗?”他的眼里闪烁着期待,轻轻地问她。
“渊,不说这个好吗?我想睡了”她撑起疲倦的眼皮,有气无力地回答着,这件事被遗忘是最好的结局。
“不,告诉我好吗?我只要你回答是或否。霖,或许你不明白,但这对我很重要。”他没有回去,而是坚定地问道,似乎她不回答他今晚就别想睡了。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渊?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我觉得正如他所说的一般,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不是想说你管得太多了,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渊好奇怪,平日历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为何今天却执着于他人的私事?”她认真地回答他,希望他尽快离开,她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他的目光黯淡了,恬淡的脸上微微有些失落,他站起身来,转身走了,走到门前时,他回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或许从一开始我便不该去那里,一步错,全盘皆输。”说完,轻轻地推开门,她看着他的背影在夜里摇晃,直到再也看不见,心里琢磨着他那句话的意思,末了,如有了答案似的,悄然入睡了。
一缕幽幽的目光和着月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今晚格外的宁静,正如所有暴风雨的前夜一般。
她睡得很浅,一点动静都能惊醒,但这个夜晚实在太宁静,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她睡得还是很安稳的。以至于一个人很小心地推开了门,还是造成了轩然大波,她装作睡着了,暗中眯着眼观察来人。
睡前她未关窗,月光照进了屋子里,来人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竟是甘兰。她拿不准甘兰想做甚,只得小心翼翼地静观其变。
甘兰的双脚离地,飘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