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焚数坑儒么?有本事杀了我等!”
“杀了你这无道昏君!”
“中央大商天朝讨伐在即,我看你能得意多久?乾天山必定一代而亡!”
“此人乃邪魔!天下间人人都可诛之,人人都可代其之位!”
“宗未然也算明君,得子如你,必定含恨九泉!?”
破口漫骂,几乎可不择言,不过多被附近的欢呼之声压下。那些菜叶竹简,都还未至辇车周围百丈。就被护持在附近的近卫,斩成了粉碎。
前面十几个儒生,也被纷纷强行擒下,从御道上拉开。
只是小小的风波,顷刻间就已平息下来。
宗守静静坐在车中御座之上,一言不发。眸子里的杀机,却更是森寒迫人。
这一次,他是真正动怒。一股无明之火,默默无声的,炙烤着胸膛。
“所有参与人等,都给孤关押于刑部。不得用刑,也不得为难。一月之后,再做处置!
本心是恨不得这时就将这些人斩了,却知此刻若任性,反而是会使那些儒生,更是欢欣雀跃,愈发的振振有词。
那个时候,他宗守更是坐实了暴君之名。而这些拦道漫骂的儒生,则必定被奉为英雄。
他宗守绝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辈,不过即便是要这些人死,也必定是要在他们身败名裂之后,名正言顺的将之斩杀。
不得好死?妖族之君?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真是把他给激怒了,
宗岚身为五军都检点之一,执掌着血云骑与玄狐铁骑外的所有近卫,此时就陪在辇车一侧,策马而行
闻言之后一楞,有些意外,然后恨恨地策马离开,去传达宗守诏命。
而那任博,闻言则是宽慰的一笑。君上他,到底长大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城府深厚。依然冷静,没被怒火冲昏头脑,做出最明智的决断。
环绕整个乾天山,巡游了整整一圈。整整四个时辰之后,辇车才在两万血云骑护卫之下,进入到了乾天山内。
回至含烟宫,宗守暂时压下了那积蓄已久的**,把所有的重臣,全数招至到参政殿内。
不过议论的第一个议题,却不是是什么国家大事。而是册封宗弱水为妃,诏告大乾子民。
谁说他宗守,这几年就只有一后一妃的?
此事诸臣倒无什么异议,反而是乐见其成。宗未然这一脉,自五代之前开始,就是一脉单传。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要找个合适点的继承人都是艰难。
五代之外的亲属,毕竟还是太远,
君上如今开窍了,总算肯开枝散叶,那是再好不过。
只是册封嫔妃乃是喜事,为何君上却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过看起来,宗守倒是并未因被人拦路漫骂之事,影响太多。使殿内诸人,都是轻松了一口气。
然后议论的第二件事,是宗守准备发下诏书,不准大乾国内的臣民妄议国君,
任博微微意外,暗忖道自家君上,难道还是被那些儒生给激怒了?
不过这件事,无需怎么细想,就知是定要坚决反对的。
“此事不可!古人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能疏,不能堵——”
旁边几个武将,都是无可无不可。几个文臣,却是齐声反对。
那许书已是参议殿的右参议使,也就是副参议长,也躬身劝谏道:“君上当初也说过,我大乾国内绝不能人以言罪人。这时怎能出尔反尔?君上若是因恼了那些儒生之故,其实也无需如此。我大乾自有国法惩之,惊扰御驾,意图刺杀,辱骂国君,已罪该凌迟!”
宗守无语,总不能跟这些人说。他真正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