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是。”总管只眨了一下眼就领命处理去。
自此,送至书房的宵夜总是多备上一份。
“爷,听说您两岁能背诗,五岁时已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就已经上知天文不知地理,十五岁时已手持兵符为当今圣上打天下,是个天纵英才的人物?”银一两开心的喝粥吃菜,见他坐于案前,并没有立即批阅公文的意思,打算继续与他话家常。
府里待久了,有关他的传闻,多少听闻一点。
朱战楫笑得阴恻恻。“你可有听说本王三岁咬伤奶妈,五岁亲手杀死爱马,七岁就要人砍了左右仆役,只因他们不小心触碰到本王的衣袖,十三岁为了争权,命人诛杀了两个反我的亲兄弟,并且割下他们的头颅,游街示众,十四岁生母病逝,本王一共下令宰杀九名仆役为母陪葬,十五岁领兵杀人,死者不计其数。”她要话家常,他就与她话个够,希望彼此聊得愉快。
“你!”她脸色发白。
他喜欢逗她,见她吓得不轻,竟畅快的想大笑。“怎么,你喝不下粥了吗?”她嘴里那口粥在听完他的话后,就怎么也吞不下去了。
“恶!”她将口中之物吐出。“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觉得杀人很愉快吗?”她忍不住质问。
他诡异又阴狠的笑笑。“有时候是的。”他老实说。
银一两倒抽一口气。“你!”传闻他为人绝情杀人如麻,但都不若他亲口承认来得骇人。
“你怕本王吗?”很好,每个人都该怕他的。
“你难道不觉得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其价值,你不该以己之喜乐任意危害人命!”她与对他争辩人命的重要性。
“在我看来人命如蝼蚁,若再无一丝智慧,就连蝼蚁都不如了。”朱战楫讽刺讥嘲。
“你怎能这么说,人生而平等,有些人生而聪颖,有些人生而驽钝,但上天造人皆有其用,聪明的人发明锄头让驽钝的人劳役垦荒,如此你我才有稻米草粮可食用,所以你怎么可以瞧不起人,甚至轻之如蝼蚁,说杀就杀?”她好生气愤的指责。
他瞧她说到气愤处便握紧双拳,面红耳赤,一副誓要与他争出个道理来的模样,脸色一沉。“所以你不怕我?”他突然说。
“咦?”现在戏是演到哪一段?不是在争辩人命的价值吗?跟她怕不怕他有什么关系?
他趋身来到她面前。她依然面色泛红,看来方才气得不轻,这直率的丫头又忘了谁是奴才、谁是主子了。
他该恼她吗?她是第一个敢当面与他争辩的人,该办她个以下犯上的大不敬斩了她,好证明自己杀人不眨眼?
被朱战楫阴邪的目光瞅着,银一两开始浑身发凉,这才知道害怕。她刚做了什么?虎嘴上拔须?自寻死路!“……所以您要杀我吗?”以证明他的人命蝼蚁论?
“你想死吗?”该杀她吗?不!留着她岂不更有趣,让她见识什么叫人性,什么叫蝼蚁,证明他才是主宰生命价值的人!
高大的身子逼近她,几乎要近贴到她身上。
他闻到了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深吸了一口,竟然觉得这墨真是上等!
“我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拼命摇头。她可不想死!
随着她的动作,墨香散得更盛,他又趁机多吸一口。“不想死就住嘴!管你才能高低,就静静的看着权势如何操纵人命,而人命又是何其廉价地供权势把玩吧!”他突然想摘掉她身上的天真、眼里的正义。
她第一次这么近看他,注意着他那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脸上的细纹几所未见,更发现他俊美得不似男子,睫毛翘长得比她还浓密。
银一两哑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愣愣的瞪着眼前的他。他可能没注意到,贴得这么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