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太尉不能掌权,你,永远做不了睿王妃。”
莫霏烟这一段话说的虽然不响,但却是字字掷地有声,加上霏烟天生的淡漠秉性,与这暗室中长年没有光照的潮湿空气,听来却别有一番寒凉彻骨。
魏云虽强势,但毕竟还是少女心性,做这样的事,多少都有些心虚。她只道是心爱之物被人抢夺,如今杀了这个掠夺者便能解决一切问题,又岂能想到这些深意?好在她自幼长在太尉府这样的豪门世家,对于政治婚姻的分析很能接受与理解,也知道欺君大罪的结果,一时间如闻晴天霹雳,当即愤然离去。
霏烟端坐,抬头望望幽蓝的小天窗里透出的一丝光线。寂寂无声。
两天后魏云大小姐终耐不过内心煎熬,放不下荣华富贵、父母族人,回到暗室中,对依然端坐的霏烟切齿道:“若如今我放了你,你待如何?”
“我自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我依然可以姐妹相称。”霏烟定定道。
“哼,”魏云银牙咬碎,冷冷发出一声闷哼。发间银簪闪过荧荧寒光,“如今杀了你弃尸于野,只怕没人知道是我太尉府的手脚。”
“云妹妹若是不怕皇上的雷霆之怒,尽管如是做,”霏烟笑盈盈的端起室中粗陋的茶盏,浅呷一口,转而低声道,“最多一年,我自会将睿王妃位让与你,个中缘由,你自不必多问。”
“我要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俱在云妹妹一念之间,到时我随意扶持一个贵族傀儡岂不是比扶你上位更容易,也更好控制。还望云妹妹三思”
魏云沉吟片刻,从牙缝里迸出来一个字:“好。”
霏烟略略的被魏云口中强烈的语气震住,抬眼望了望她的端庄秀丽的脸庞道:“魏小姐你要知道,国士待我,却未必国士报之啊。”
不等魏云再次发飙,霏烟低头吹着刚烫好的老君眉,道:“如今我答应你便是。”
大婚前一天,莫霏烟被魏云派人送回了莫府,所有流言不攻自破,安阮当即迎出府门,半嗔半喜:“吾儿哪里去了?”霏烟只说是被魏云请去府上做客,自己一时大意没有与丫鬟交待。请大家担心。
阳光再次普照大地,颗颗露珠晶莹剔透,尚未晾干,轻轻翻滚,滑落草尖,润湿一地生命。御花园的芙蓉,怒放,每一朵都惹人怜爱。
睿王府的宴席摆满整个庭院,清晨的时候,宫女太监们就开始收拾准备,一直忙到太阳高挂。
御膳房亦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大喜之日,有人欢喜有人愁。宫女端着托盘,小心上菜,每走一步,都小心万分。越是这种大场合,越是不能出乱子。
睿王辰时便在府里准备,慕妃赶帮他整理衣装。一身喜气一身红装,梳理和发髻,整理装束,花费了好些时间。
屋外步履急促,屋内气氛激动。慕妃看着自己儿子,满意地点点头笑笑。尉迟恪一脸淡然。
莫霏烟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宫女伺候打扮,贴花钿,梳发髻。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任凭下人梳理。
铜镜中泛起一抹红云,凤冠霞帔,披金戴银。胭脂涂抹在原本就无双的容颜之上,更显娇媚。红唇轻启,贝齿雪白。莫霏烟一手轻轻拿起唇脂,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张开嘴。将唇脂放入,合上双唇,轻轻一抿。嫣红,衬得美人更加艳丽。
时辰到,睿王带着大队人马,迎亲。
整个队伍,从宫中出发,绕着帝都,浩浩荡荡,排场宏大。集市街道两旁,早已重兵把守。围观的百姓络绎不绝,啧啧称赞,奢华的婚礼,双眼尽是羡慕感叹。
谁家女子不想有如此举国同庆的婚礼,谁家儿郎不希望有如此盛世浩大的迎亲。唢呐声声,锣鼓喧天,迎亲队伍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禾丰楼,琼宇楼,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