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程敘的反應卻極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也第一次覺得,這個男孩兒的背後,可能有著他不了解的故事。
jas 走過去拍了拍程敘的肩:「you can’t save her like this,ake yourself stronr first」
程敘仍是低著頭,沒有接話。
jas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this patient is your care fro now on」
程敘接下了這個活兒,也許是因為這個小女孩兒的名字里也有個「可」字,也許是因為她和可可年齡相仿,卻又有著同樣的遭遇。
說到這兒,程敘停住了,撇過頭去,躲開了久安的目光。
「我能問問她是怎麼受傷的嗎?」緩了一會兒,久安輕聲問。
「被他爸爸潑傷的,他爸是個變態,那天的硫酸是潑張瑾的,沒想到女兒擋了一下,全潑在了女兒身上。」
「很嚴重嗎?」
「那時她才 4 歲,除了臉被毀了外,胳膊和腿也有不同程度的灼傷。」
「後來你就一直陪著她們了嗎?」
程敘點點頭,穩了穩情緒,繼續講後面的事。
除了可可出事那一晚,程敘再沒機會見可可一面。
陪可欣漫長復健的過程,卻像是陪可可走了這一程。
可能是這兩年藥磕得太多,程敘手總穩不住,換藥時會不自覺發抖,他就逼著自己戒了這個癮;
兩年沒好好念書,專業知識差得一塌糊塗,程敘就逼著自己通宵補習,遇到不懂的就抓緊問老師同學,搞得身邊的人都吃了一驚。
程敘分不清自己到底把可欣當成了誰,只知道,自己想救她,想幫著她好起來。
「為什麼她還是走了?」久安心疼地看著程敘,她難以想像在這十年間,他居然承受了一次又一次失去。
「她來美國本身就是為了治病,兩歲那年查出有惡性腫瘤,在美國治療的一年多已經有好轉的跡象,沒想到後來又遭到這麼大傷害。」程敘無奈地搓了搓臉頰,「她很堅強,可還是沒能留住她,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苦都要集中到一個小孩子身上。」
在那四五年時間裡,可欣幾乎住在了醫院,每天都在接受不同的治療。
可欣也是個樂天派的小姑娘,明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還總反過來安慰媽媽和程敘,讓他們別擔心、別哭,自己一定會越來越好。
程敘也好像一點點被可欣的堅強重塑著,逐漸走出了那段自暴自棄、毫無目標的時光。
「說實話,真不知道是誰在拯救誰。」程敘苦笑。
久安往程敘那兒挪了挪,輕輕握住他的手:「在她生命的最後幾年,有媽媽愛著,還有你陪著,雖然過得辛苦,但還是有幸福的。」
久安的手很溫暖,溫度一點一點透過皮膚,鑽到骨頭裡,程敘突然感到莫名的安心。
就像在那個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少年時代,他竟然願意對她訴說一些連葉申都不知道的心事,也願意聽她的安慰或勸解。
「為什麼選擇回永城海葬呢?」久安又問。
程敘回過神,卻沒有鬆開久安的手,緩緩說道:「很巧,她們母女也是永城人。美國是傷心地,孩子走後,張瑾怎麼也不願意把她留在那兒,突然看到有海葬的消息,就決定報名了。」
「怪不得。」久安瞭然,「那個罪魁禍首,她爸爸被繩之以法了嗎?」
久安問到這兒,程敘明顯頓了一下,其實除了安葬可欣,這也是他這次回永城的主要目的。他不想告訴久安,怕她又被莫名捲入什麼危險事件。
兩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