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么一句,薛定之回转过身,见是一锦衣男子正在无礼冷笑,这下子,就连他的胸口也像吞了只苍蝇般不舒服。
“走吧,既然这么担心,那还哆嗦什么,咱们还不赶快分头去找!”
于是,几个人重又打着灯笼,准备再次分头寻找。
然而,众人刚走至院门口,远远地听见有两个小孩说话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刘子毓背着柔止走回来了,两个人浑身**的,模样甚是狼狈。妇人‘阿弥陀佛’一声,立即激动地冲上前跺脚道:“哎呀,少爷啊,你这到底是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你,奴婢们快被你给吓死了!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没什么,是她受伤了。”刘子毓蹲下身,轻轻地放下柔止,表情又恢复到从前的淡漠。
柔止低着头,一瘸一拐走至心珠面前嗫嚅地叫了一声:“娘。”
“你跟我过来!”心珠冷冷地丢下这句,头也不回推门走进了厢房。
柔止瘪了瘪嘴,一步一回头地看向刘子毓,那眼神仿佛在对他说,看,我说得没错吧!刘子毓隔着雨帘担心地凝望着她,最后,想也不想地跟了过去:“你别打她,都是我…”话没说完,房门已经“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了!
“跪下!”
厢房内传来母亲心珠严厉的呵斥,紧接着,‘噼啪’的戒尺之声穿透了整个黑夜,响彻刘子毓的耳膜。
“娘平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就是要玩也不要超过方圆半里路的距离,你说,你都跑哪里去了?”
“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跑那么远…”
戒尺一声一声传来,女孩的哭泣求饶听上去那么悲惨,刘子毓听得面颊抽搐不已,最后,当一声犀利的戒尺再次重重传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向一旁的妇人命令道:“嬷嬷,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带我出去玩的,你去帮我求求情,叫她不要打果儿了…”
“哎,我的少爷,这是人家的事情,咱们一个外人怎么好管呢?再说了,小孩得管,小树得砍,这丫头也该教训教训一下了,好了少爷,慈母多败儿,咱们走吧,走吧…”妇人一边碎碎念叨,一边拉着刘子毓向自己的房间踱去。
“嬷嬷,你…!”刘子毓急得跺脚,感觉气得快要吐血了。
是的,慈母多败儿,当心珠看见女儿浑身是伤回来,那种心疼与难过早已是非言语能形容,可是,女儿天性这么野,又这么倔,如果现在不好好收拾管教,难保将来不会给家里惹出什么祸事,今天的事情不是个例子吗?想到此,心珠手上的戒尺再次重重落向柔止的小手。
“娘问你,你就这么带着别人到处跑,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人家出了事,你爹和娘陪得起吗?我们拿什么才能去陪?”
“不是、不是还没出事吗?”
“你说什么?说什么?”瞧,这就是女儿,别人是知错能改,她就是口里认了错还不知道改,心珠越发气得不行,戒尺打得更狠了:“没出事!没出事你这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嫌没有把它摔断?!还好今天是你摔伤了,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摔了怎么办?娘问你到底该怎么办?”
再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柔止不知该说什么了,与此同时,腿上的伤和手心的痛感一波一波袭来,她再也忍不住缩回小手,揉着眼哭了起来:“呜…我已经认了错了。”心珠正待说什么,然而,只听“咚”的一声,一样东西在女儿抬手间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柔止正要弯身去拣,心珠已经抢先一步拾了起来。
是一枚玉佩,小小的雕兰玉佩,流苏飘飘,淡青色的色泽,质地温润,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它的下面还坠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东珠…
只有皇室才能用的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