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般有钱,可心。照规矩赏了便是。”
旁边伺候的丫鬟笑着应了,取了几十个铜钱,赏了殷新。顺便送了他出去。
殷子瑾笑着给兄长端了杯热水,打趣道:“兄长现今可能安心否?今儿一天你都心神不宁的反来弄去都是那几页。这会可能安心看书了吧?”
殷子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着弟弟的手喝了口水。依旧靠在软垫上,淡淡的言道:“旁人不知道的也还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我怎能忍心拖累于她?以前亲眼见过她是个多么活泼的性子,真真是一个生意盎然的女娃儿。”
“让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成日里陪着我这个残败之人,她怎能受得住?我早就几次三番的表明了心意,让退了与镇北候的婚约,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寻个正常健康的人相伴,你们这些人偏置我于不顾,想尽了法子,也要将她拽了进来,这又是何苦?而我又怎能安心?”
殷子瑾闻言大为不悦,瞪着眼睛言道:“她本就是大哥你的未婚妻子,打小就定下的,你这还好好的呢,凭什么退婚?别说祖父他老人家不愿意,就连最顺从你的祖母也不愿意随了你意,再过两年等她及笄了,咱们便娶了她来,我还等着抱大侄子呢!”
“兄长,我的好兄长,其实你心里也不是没有这位莫大小姐的,每次只要一说起她来,你便会少有的动容,何必要欺人欺己?难道她真的嫁了别人,你就开心了吗?”
“好我的亲哥哥,算弟弟我求你了,你一会千万别再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每次只要一提这件事情,祖母和母亲便要哭上一场,你自己也跟着难受,这又是何苦来哉?”
殷子晏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沉默,他定定的看着躁动不安的弟弟,轻声说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那是有今日没明日的人,我不想让一个如花般的女子为我陪葬,你说的没错,我这般衰败的将死之人,偏偏就是渴望她那样生机勃勃的女子,可我若是真的心里有她,就更不应该听你们的话,拉着她来咱家,为我守一辈子的活寡。”
“他们老一辈的人装糊涂,要脸面上的好看,你怎么能也跟着他们一起装糊涂?你平日里读的书都白读了?粉饰太平的本事到是见长,我看你从明起不要让陈先生来讲书了,读了也是白糟蹋时间。”
殷子晏说话的声音不大,往往说一两句,便要停顿一小会,歇口气再接着继续说,但他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凌厉,别看他靠在那里,看起来是那么苍白无力,可谁也不能忽视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
殷子瑾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干脆跪在床边,用眼睛无声的看着自家兄长抗议,倒把殷子晏看的心痛,索性转头去看窗外,不再理这个说不过便撒赖的无耻弟弟。
好在这兄弟俩也并未僵持太久;就听得门外的墨竹扬声禀道:“王妃驾到,世子夫人驾到,**郡主驾到,二夫人到。”
殷子瑾忙站起身子,急急的迎了出去,殷子晏清澈的眸子里悠然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黯然的合上了眼眸,任纤长的睫毛兀自颤动着。
只听得耳边环佩声响,殷子瑾在低声的回王妃的问话,殷子晏悠的睁开眼睛,看向门外进来的人,唇边绽放了一抹极温柔的笑容,撑起身子坐正,笑着言道:“祖母今儿的气色真好,母亲也是一样,二婶娘可也好?姑姑今儿辛苦了,侄儿都记着呢。”
进来的人真的不多,就廉王妃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女儿,连个丫鬟都没让进来,一大堆人都搁文鸿阁外面站着呢,那么些子人,还愣是一点声气都没有。
实是因为殷子晏的身子不好,喜静不喜闹,所以这廉王妃和世子夫人这些深知他喜好的亲人们,进了文鸿阁都不带伺候的人,不关你事心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