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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一贯不与我多谈江湖之事,这顿饭吃的倒是两相皆欢。过后我邀请左冷禅一同游湖,他并未推辞,直到暮色时分,我才带着仍旧依依不舍的令狐冲,与左冷禅作别。
回到客栈中,令狐冲面上再不复天真的神色,开口道:“师父,我瞧左掌门,不是个好人。”
我神色一肃,停下正擦拭佩剑的右手,瞪了他一眼道:“不得胡说。”
令狐冲撇了撇嘴角,倒在木床上,闷闷道:“徒儿不喜欢他。”而后歪着头直直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连令狐冲这个少年都察觉的出来左冷禅那诡异的热忱……他对我华山的野心,竟是这般明目张胆,昭然若揭了么?
我淡淡道:“你今日不是与他聊的甚欢么?”
令狐冲得意一笑,问道:“师父,你素来吩咐我,遇人当再三观察,不得仅仅凭一面而定,更不必将心中所思所想,明白的显露在脸上。我今日做的如何?”
我冷哼一声,讽道:“为师瞧你与他,一般的……”我本想说虚伪,但顾虑隔墙有耳,还是没有说下去,但令狐冲依旧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副等待下文的模样。只得道:“为师让你敏识,却不是让你流于客套表面。与人相交需以真诚为上。”
“场面话谁不会说,谁不会做?但是这世上真心相待,当得上真朋友的,终不过寥寥罢了!”
令狐冲若有所思,忽地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道:“那师父,你眼里头左师伯是真朋友么?”
我一噎,手一松配剑险些掉落下去。费了这般多的口舌,令狐冲这小子倒不领情,反开始追问我起来了,真真是孺子不可教!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坐在座椅上继续缓缓擦剑,任他不知又转到了哪个话题上去,开始滔滔不绝。
次日一早,我与令狐冲练过剑,用完早膳便去往百源号。左冷禅只比我们早到了一小会儿,见我师徒二人,便互相寒暄了一阵。而后我五岳剑派的下属便将我们三人引至马车旁,去往扬州城的另一个地方。车驾渐渐从闹市区离开,一路向北,渐渐清净起来,四周都是园林院落,想来是富贵官宦所居之处。
车架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口,我不免心中暗自讶异。一般江湖人在城中的据点住所,因为常常有人来往,为防止惹人生疑,便俱数选址于闹市屋宇之中。想不到这扬州城中的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住在这城北富庶云集之地,倒是奇事。
我三人入了大门,便由屋主引着往衡宇后院走去。主人家年约五旬,眉目和煦,颔下蓄着山羊胡,身材矮胖,言行一片恭敬之色。我见他服饰考究,戴丝着履,料想是捐了官身,难怪住在此地。他这江南园林巧工至极,移步换景,山水宜章,令人啧啧赞叹。我与左冷禅二人虽因见多识广,养气功夫不错,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令狐冲的脸上却难免露出叹誉的神色。
来到书房中,他挥退了下人,关上门,便行礼道:“茹廉拜见左掌门、岳掌门。”
左冷禅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开门见山得到:“你们所说的那‘福威镖局’之人,是怎么一回事?”
茹廉恭敬道:“禀左掌门,那一人其实并不能算作是‘福威镖局’中人。他唤名林善长,是林家老管家的幼子,平时得林远图喜爱,便跟随他侍奉。林远图逝去的消息,便是由他亲口相告的。”
我抬起眼来,问道:“他为何会找上我五岳?”
茹廉苦笑一阵,似乎另有隐情的模样。见我与左冷禅一个淡淡看着他,一个微微举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副愿闻详情的模样,便咬牙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生的一个不肖之女,平日里不喜欢女工,却喜欢舞刀弄枪。林远图七十大寿上金盆洗手,便在福建失去音信,其实是到了江南养生。他化了姓名,在扬州定居。犬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