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面揭开,便见余沧海脸色刹那间便阴沉下来,双目泛上狠毒之色,我素来知道他气量狭小,却又长于隐忍,果然他虽是当众被落了面子,但终究碍于一派掌门之故,竟只冷笑一声,再不说什么。
方证大师圆场道:“几位莫争,且听……”任我行却打断了他的话:“大和尚,你莫要再说了,老夫生平最消受不住的,便是你们这群耍嘴皮子的和尚,天下之事,哪有那么多唧唧歪歪。”
他转过头盯着左冷禅道:“左大盟主,你原定下的时日是明日正午罢?这武林盟主之位,号令群雄,天下英才均可一试,嘿嘿,老夫说不得也有些心动。不如明日,我等便在这少室山上一决雌雄,是正是邪,但凭自家功夫说话,到时候便知!”
望见他自负而又坚决的神色,我一颗心便径直沉了下去,思绪联翩。成王败寇历来是武林的规矩。任我行曾是魔教教主,成名甚早,虽不如东方不败,但也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了。而同样图谋盟主之位的左冷禅,虽然亦是我正道数一数二之人,但自我那次与他的交手而观,纵然他这几年中剑术有所精进,对上任我行,却怕是占不了上风。
左冷禅神色森然道:“动手时不论生死?”
任我行闻言大笑三声,道:“哈哈,左盟主好胆色!不错,明日老夫自当舍命相陪!”
方证大师眼见无可阻拦,只好迫于无奈得同意了。不过一个时辰前后,局势便竟数逆转,这件牵连整个武林的盛举大事,竟寥寥言语间,便在这座古旧庄严的大雄宝殿中定了下来。
我心头沉重得下了山,刚刚来到五岳剑派的相聚之地,却恰好撞见泰山派的一众人起了口角。院中天门道长脸上赤红一片,一手按剑,正与立在他对面的玉音子怒目而视。眼见二人便要出剑动武,我心中登时一凛,立刻出声打断道:“天门师兄!”
二人见到我,便纷纷停下了,玉音子冷哼了一声,转头离去了。天门道长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狗仗人势,哼!”
我叹了口气,与他说了山上发生诸事,我二人复又商议良久,却末了竟都是无言相望,相对一叹,我抬头,却见月光已然洒落在地上,清清冷冷得很。天门道长辞别后,我步入了房中,尚未坐下,却又听见了敲门之声。
仪清的声音自外头传来:“岳师伯在否?师侄有急事,望岳掌门现身相见。”声音里头竟隐隐有些颤抖。
我心下有些惊讶,夜色已深,仪清这般急切来找我,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门,便见仪清神色憔悴万分,眼眶微红,却隐隐带着几丝恨意。她见到我,脸上露出十分的复杂悲戚,忽然跪下泣道:“岳师伯,但求你看在恒山与华山百年交情之上,答应晚辈一个不情之请。”
见她突然下跪在我面前,我不免一怔,立刻扶起她,心头却浮起了丝丝惊疑。仪清性格刚强,在这些时日里头,却从未见她流泪过一回。我沉声道:“师侄请直言,凡岳某所能,必不推辞。”
她凄凉一笑,道:“岳师伯,晚辈自知武功低末,不能亲手报师门之仇,但求岳师伯能相助一二。”我微微一讶,听她这番话,竟是知晓了两位师太遇难的内情。
她道:“因那日袭击我师父的人,不是那魔教教主,而是……而是左盟主。”
这一言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耳畔。我心中惊疑不定,杀人的不是东方不败么?怎么又变成了我五岳剑盟的盟主左冷禅了。她似是猜出了我的心思,流泪缓缓道:“并非晚辈空穴来风,而是晚辈方才在少室山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我沉默了片刻,心里头却隐隐颤抖起来,便道:“请师侄原本相告。”
仪清道:“是。晚辈本是为了找方证大师,却在半山腰处听见仪和师妹的声音。那日的……发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