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一炷香的时间里头比武而决,贫僧绝不偏袒一二。”
场中之人均都是一代翘楚或枭雄,对武林盟主之位,怕不免均想染指一二。只是大殿中议论之声没有持续多久,却复又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得向殿中央投去视线。但他们所望者并非是方证大师,而是与他并列而坐的二个闭目凝神的人。黑道中人大半瞧向任我行,而白道中人的目光,则大半逗留于左冷禅之上。
我右手默默按着剑,站在旁侧的令狐冲忽地不引人注目得侧过身,隐在长袖中的手掌伸出,微微搭在我手臂上,我一怔,只见他虽一般目不转睛得看着左冷禅,却口唇微动,压着声音道:“师父,且等一等。”
如今正道以少林、武当、五岳剑盟最为兴盛,若以德高望重而论,武林盟主自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无疑,但少林却偏偏不愿牵扯其中。而武当虽也是泰山北斗,这次却只派了几个二代弟子前来观礼,掌门真人冲虚道长不知云游何方。而左冷禅担任五岳盟主十余年,这般算来,正道中论身份之高,论声望之重,竟无人越得过他。
只是要人心服口服,除却人脉声威,又必须以武服人。
而魔教老教主任我行,亦是黑道中的风云人物。与东方不败篡了教主之位不同,任我行当年担任教主之时,众望所归,即使黑道里头不是魔教的人士,也都乐得供其驱使。这些奇人怪客,或许不会听从东方不败的号令,但对任我行却无抵触。想来若非这三年方证大师将他留在少室山上,武林中又不知道会发生甚么大事。
若昨日我没有知道那个惊天秘密,或许对今日二人之战,仍旧做胜负五五之断,甚至不看好我正道夺魁。而待左冷禅,亦不过是门派大义下的宿敌之怨。
但我如今知晓了左冷禅的阴谋,又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如何能任由他取得“号令群雄”的武林盟主之位。又偏生我知晓他练了真正的辟邪剑谱,任我行自然不可能是他的敌手,这场比剑的结果已毫无悬念。
只是因这片刻的犹豫,便见任我行已率先站起走到场中,转过身对左冷禅道:“左盟主,请!”
此刻的推辞已然毫无意义,便见左冷禅缓步而下,到了他面前相距几尺之处,便止步不再向前。两人衣着一黑一白,岳峙渊渟,遥遥相望,空气竟仿佛隐隐浮起了一丝硝烟。
任我行忽地道:“左盟主,你可知老夫于当世高人之中,佩服的没有几个,数来数去,也便只有三个半。”
左冷禅斜眉微微一挑,冷声道:“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任我行面上微微一笑,道:“这三个半人里头,却没有你左大盟主。不过,左盟主你亦不必恼怒,在下不佩服的三个半人里头,阁下身居首位。”
左冷禅冷哼一声:“在下倒是受宠若惊。”任我行悠悠道:“你武功了得,心计也深,很合老夫脾胃。你想合并五岳剑派,才高志大,也算了不起。可你安排下的种种阴谋诡计,却不是英雄豪杰的行径,让我极不佩服。”
对他这番扰乱心绪之言,左冷禅却是一副无动于衷之状,只拔剑道:“休得废话,要战便战。”任我行长笑一声,却亦不再言语,便倾身而上,快若闪电、奔如惊雷,抬手便是几招向左冷禅当胸大穴攻去。
他虽是赤手空拳,却出招极其迅捷凌厉,角度诡异刁钻,竟丝毫不输于运使长剑回击的左冷禅。
此刻在左冷禅手里头使出来的,尚且是嵩山剑法。我默默计数,便只见这片刻间,他用出的二十六招剑法中,在石刻上记载了破解之法的竟有二十二招之多。余下的那四招,但凭我如今眼界亦可纷纷看出破绽。
二人身形迅疾如闪电,任我行的玄黑长袍在空中飘然翻滚,如行云流水,气度沉渊,方寸腾挪间便化出了一道道连绵不绝的掌法。其身法之快,掌法之精妙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