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说话。
…
许久,漫长的散步终于结束了。
轮椅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别墅之外,别墅的楼上,有人小心地挑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外面。隐约可以听见弓弩上弦的声音,钢铁摩擦的细碎声音。
当看清楚轮椅上的来客之后,那些敌意很快便消散了。
大门开启,恭谨的下属们接过了轮椅,将华生再次保护在内。
“就将你送到这里吧。”
叶青玄道别:“我先走了,要联系我的话,去威斯敏斯特教堂找一个叫做史东的老头儿就可以了。虽然那个老家伙很油滑,但你可以信任他。”
他转身离去,被华生喊住了。
“喂!”
叶青玄回头。
“不打算进来看看么?”华生问,“很多人都在等你回来。”
叶青玄笑了。
“不用了,下城区就交给你吧。”
他颔首道别,“夏洛克福尔摩斯以死。虽然我会怀念那一段幼稚时光,但我不再需要面具去伪装了。”
“自此之后,只有一个叶青玄。”
…
中城区,歇业许久的钟表店里。
寂静的滴答声此起彼伏。
关门了几个月之后,经了诸多动乱,可这里依旧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柜台上摆着曾经赫尔墨斯最喜欢的茶具,茶叶是他留下来的上好天竺货,茶水还是热的,袅袅水雾升起。
叶青玄静静地喝着茶。
在滴答声里,靠椅上的塞顿小心地摘下了对那一副对他来说有些滑稽和袖珍的眼睛,合上了手中的故事书。
“是这样啊。”
他轻声说,“他是真的死了啊……”
“嗯。”叶青玄点头。
“他那么讨嫌,被人杀了也不意外。”塞顿问:“最后有后悔么?”
“没有。”叶青玄摇头:“据说洋洋得意。”
塞顿沉默了。
许久,轻声叹息:“真像是他啊。”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叶清玄问。
“是啊,怎么办呢?”
塞顿坐在椅子上,他太魁梧了,像是挤进了那张椅子里,挠头的时候,椅子就嘎嘎作响:
“我失业的时候,是他雇我来做他的保镖,但干的却全都是清理打扫的工作。虽然嘴巴贱,但他从不扣我工钱,也不禁止我接私活儿……现在他不在了,我呆在阿瓦隆也没有必要了,趁着安格鲁无暇监控的时候,可能会离开吧?”
叶青玄沉默片刻,直白地问:
“要去找盖乌斯?”
“找他干嘛?”
塞顿嗤笑,“那个家伙本来脑子就有问题,因为他死的人越多,他就越不正常,现在恐怕已经畸形到妖魔都自愧不如的程度了。我又不是傻子,离那种东西只会越远越好。”
叶青玄没有说话。
塞顿摇头,“长官现在还好么?”
“不能算好,也不能算糟。”
叶清玄回答:“活的不错,有吃有喝,虽然被监管着,但基本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他还可以继续做自己的研究,没人会打搅他。
他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塞顿颔首:“他一辈子都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没想到最后找到的时候,却是在监狱里。听到他没事儿,我就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说着,他伸手,摸索着口袋,翻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他捏着小铅笔,写写画画了半天,似是在算着什么,但每次都算不对,就愁眉苦脸,有些焦躁。
最终,叶青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