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
韩成脸顿时染了寒霜,上前一看,探了探萧可鼻息,沉声:“先把她送进屋里,我去烧水化符,你去找个女的帮她洗身子。”
阿白见他没有其他疑问立刻说出法子,也放下心来,把她放回房间,去后院找六月。
六月胆子小,哪怕是鬼界盛典也不能让她离开井里半步。阿白也没有把握叫她出来,敲敲井口:“六月,六月。”
“哗啦。”
水声微响,很快六月冒了个头出来:“少爷什么事?”
阿白蹲身问道:“茅茅受伤了,需要有人帮她清洗,你能不能出来帮帮她?”
六月蓦地瞪大双眼,颤颤道:“我不敢……”
“六月……”阿白声音很低,也很怕她真的不出来,“家里只有男的,鬼娘她还在鬼界,只有你能帮忙了。”
六月咬紧了唇,蹬蹬腿试着爬上去,可刚直起身,就又缩回水里:“我腿软……”
阿白叹了口气,余光瞧见在摆尾巴的猰貐,又想起个人来:“我去找隔壁寡妇。”
“对不起……”
六月念叨着这句,愧疚无比的潜到井底,阿白想安慰都来不及。他直接从墙上迈过,谁想刚进院子就看见抱着鬼婴在晒月光的寡妇,惊的他半空停住。寡妇眼尖,一眼就瞅着他,像弹簧跳起,怒骂:“找死啊,欺负我家里没男人是吗,半夜跳墙,我要告你!”
阿白耳朵嗡嗡直叫,赔笑:“我是来找你帮忙的。”见鬼婴直勾勾盯自己,伸手摸摸他胖嘟嘟的脸颊。鬼婴龇牙一笑,没牙的嘴突然冒出两排尖锐牙齿,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寡妇当即大叫:“脏死了脏死了,吃什么手指,吐出来,漱口。”
鬼婴呜咽一声,这才松嘴,舔了舔牙,全缩了回去。
阿白瞧着留有牙印的手指,捂住心口,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寡妇又嚷道:“你再不走我拿扫帚了,混蛋,滚出我的家!”
“嫂子。”阿白怔松片刻,看着她说道,“茅茅受伤了,你能帮她洗洗身子吗?”
寡妇冷笑:“没空,我要照顾我儿子。”
“她是阿玉。”
寡妇猛地怔住,抱着鬼婴的手势都僵了。鬼婴见母亲不对劲,又转头对阿白龇出两排尖锐的牙。
阿白平静道:“阿玉回来了。”
寡妇眼睛刹那干涩的疼出眼泪:“这混账丫头哟……终于舍得回来了。”
阿白笑了笑:“是啊,终于回来了。”连他也没想到,她还会出现。
他们回到大宅,韩成刚好烧好了水。阿白把萧可抱了过来,寡妇就拍拍他的手:“放下吧,你给我看好我儿子,我会照顾妥帖的。”
把两个大男人赶了出去,阿白抱着鬼婴坐在外面等。
韩成站在一旁,冷声:“她怎么受伤的?”
“为了救我。”阿白默了默,又继续说道,“她到鬼界去找老顽固,想解开谜底。我们碰面后,去了偏僻的高台处,被伏击我的人盯上了。”
韩成手握成拳:“那为什么只有她重伤?你把她推出去阻敌?”
“我当时动弹不得,事情就发生了一分钟,茅茅就是在那一分钟负伤。”
“动弹不得?”
阿白见他终于问到点子上,说道:“老顽固解了《呜呼》,说当年阿玉和渣皇一起背叛我,并且告诉茅茅判定她是否是阿玉本尊的法子,于是她咬了我手指,结果我又尝到了钻心之痛,动弹不了。而她也证明了,她就是阿玉。”
韩成顿了顿:“旁人咬你会不会痛?”
阿白本来给鬼婴玩着巴掌,这回伸手指到他嘴边,鬼婴毫不客气咧了满嘴牙,使劲咬他。
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