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珊瑚简直气到快吐血。
每次穿出来的衣服不是还停留在学生时代的老样式,要不就是人家竞选用的夹克,脚下永远一双擦得发亮的方头皮鞋,和可憎的黑框眼镜,到底是生活在什么年代?难怪和长辈们这么合得来。
姚珊瑚没有想到自己的装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发型不像以外,活脱就是二十几年前曾红极一时的香港电影“林亚珍”的翻版,比他的造型更土。
方城之战,终于开打。
老人们累积了几十年的实力,牌技自然不在话下。相形之下,阮少飞就显得很肉脚,该打的牌不打,不该打的牌又拚命放枪,气坏了始终冷眼旁观的姚珊瑚。
这小子,究竟会不会打牌啊?气死人了……
“五万,卡张,你中奖了!”三表叔公豪气万千地推倒面前的牌,伸长手跟放枪的阮少飞要钱,阮少飞极为恭敬的双手奉上。
“这是三百块钱。”
他像个圣诞老公公一样,一会儿贡献给三表叔公,一会儿又送钱给六叔伯,压根儿是——统统有奖。
哇咧……
姚珊瑚实在很想把他推到一边,亲自上阵,也好过站在旁边看他打牌。
“你又放枪了!”才打完两圈,阮少飞已经放枪六次,其它两次是和局。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个不会打牌的白痴……
“你们在干嘛呀,老头?”
婆婆妈妈们显然也看不下去,赶紧冲进屋来解救阮少飞。
“三表婶婆。”阮少飞照例站起来敬礼。
“乖孩子,坐下坐下。”三表婶婆对阮少飞是微笑,对自己的丈夫则是发飙。
“少飞难得来,你就拖他下来陪你们打麻将。”三表婶婆可凶着哩。“他又不是专程来讨好你们这些老头的,年轻人有年轻人该做的事,你们就别再拖住他了。”
“没关系的,三表婶婆……”
“我们没有什么应该做的事……”
“两个人给我出去约会!”三表婶婆原来才是家中最霸道的人。“难得一个好好的周末,待在家中陪我们这群老人做什么?出去出去,别惹我们心烦!”
阮少飞和姚珊瑚,话还没说完就被赶出去。三表婶婆固然是好心,可也有自己的算盘。
“怎么样,他牌品不错吧?”一待他们消失得不见踪影,三表婶婆随即掉头问老伴。
“不错不错!”不只三表叔公点头,大伙儿也很支持。
“明知我们在听牌,还故意放枪,真是个优秀的好青年。”
“这代表他心地好,体贴老人家。”
“而且人很有礼貌。”
“外表也称头。”
“品行又好。”
“真是个优秀的好青年!”
老人家忍不住大合唱,高唱“好青年之歌”,都给阮少飞打一百分。
“从一个人的牌品,多少可以看出他的个性。咱们珊瑚,有福啦!”
长辈们一致认为阮少飞是值得交往的好男人,唯独姚珊瑚不这么想,事实上,她恨不得摆脱他。
“你干嘛又来我家?”害她空欢喜一场。
她一出巷子口就发飙。
阮少飞只是默默打量着姚珊瑚,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今天看起来和前两次很不一样,倒和在学校的样子很像。”
她知道,他是指她去夜店的打扮,的确满骚的。
“也许那才是我的本性。”她负气的说。
“不,我不这么认为。”他摇头。“你如果真的那么放得开,早就和那个外国男人离开,不会特意等我。”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有一起回家,在他们现在站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