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痕一怔,突然電光一閃,明白過來裴禹的意思,不可置信的看著魔人,眼底滿是錯愕震驚。
凌端葉的反應稍微慢半拍,領會過來後,僵硬的低下頭。猶豫了半晌,試探的伸手拍了拍魔人的腦袋,沒什麼反應。
她思考魔人到底為什麼會突然纏上自己,他瞄準裴禹,襲擊金富貴,最後纏上自己,從態度上來說,對自己可以說是最友善的,任打任罵絲毫不還手。
突然,凌端葉頓悟過來,掌心凝聚一團血霧,然後覆在魔人腦袋上,血霧滲透進他的身體裡,這個程度的輸出剛剛好,能讓人感覺到舒服又不會太刺激。
果不其然,魔人緊緊抱著的雙手力道放鬆,腦袋舒服的靠著,眯起眼睛,一副放鬆的架勢。
看得洛星痕額頭青筋暴跳卻硬生生忍了下來。
凌端葉試著抽走腿,魔人下意識收緊力道,於是她輕輕摸了摸魔人的腦袋,持續輸出,讓魔人保持在一個放鬆舒服的狀態,成功抽出腿。
一時間,大家都是面面相覷。
裴禹的神色透著寒意,諷刺道:「在這方面,他們還真從來都不讓我失望。」
這個魔人,是被當做狗培養長大的,根本沒有身為人的自我意識。
前面一系列奇怪的反應,放在人身上很古怪,簡直是個怪人,但如果是條狗,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凌端葉蹲下來,跟魔人對視,收回放在魔人腦袋上的手,放在他面前,「左手。」
魔人默默把左手放在了凌端葉的手上。
凌端葉:「右手。」
魔人放下左手,默默把右手放在凌端葉的手上。
凌端葉:「轉一個圈。」
魔人也乖乖照做了。
嘗到甜頭的魔人乖巧的不可思議。
然後眼睛盯著凌端葉。
凌端葉意會的掌心凝聚一團血霧,魔人毫不猶豫把手放上去,舒服的眯起眼,懶洋洋的仿佛是冬日裡曬太陽的狗子。
被魔人的恐怖面目蒙蔽了雙眼,直到現在才真正看清。
夢魘饒有興味,「這個門派夠直白,工具就是工具,直接當作狗來培養,以後連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只需要給狗一點好臉色,就能讓狗開心,搖尾乞憐。」
裴禹狠狠的咬著地瓜,臉色陰沉,「我曾經遇到過三個魔主,每個都是實力強大,為所欲為。一個被門派眾星拱月,小心翼翼的供奉著,要什麼給什麼。一個狂野浪蕩,整日混跡於花街青樓之中,窮奢極欲。第三個聲名遠揚,以殘暴凶戾出名,不但殺魔,對魔修也是毫不留情,關於魔主的消息,主要是他告訴我的。」
「他曾經試著擺脫束縛桎梏,屠殺了培養出自己還試圖駕馭自己的門派,最後發現無濟於事,只好用殺戮來滿足自己內心的空虛。」
「直接當作狗培養……難道以為狗就不會反噬了?」
夢魘:「但是狗聽話,打發起來也容易啊。」
金富貴差點把手裡的地瓜捏爛,狠狠猛抽一口冷氣,「竟然如此歹毒!」
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想到了柳月蓉,死的好慘,最後還被利用殆盡。
有的東西不需要打破沙鍋問到底,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
比如這突然冒出來的魔人是從哪裡來的。
洛星痕看著魔人的那隻手一直放在凌端葉的手上,心裡感覺老大不開心了,但魔人的心智已經不是沒被當人的程度了。一直不說話不是魔人硬骨頭,很可能是因為「狗」不需要這個能力,能聽懂指令就夠了。
說起來他自己也算是這種殘忍煉人蠱方式的受害者,只不過那擄走他的魔修只來得及完成第一步就被紫雲劍宗給抄了,不然下場不會比眼前這魔人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