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虎”,那只大狗却只是淡然回了回头,又昂首注视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人。严格很无趣,便朝外面挥了挥手。
过来,打扫卫生。声音好怕怕的那种严厉。
严格便在狗的监视下来到了狗舍前。出乎意料的是狗们特别地安静。
我叫王长寿。这里的人都管我叫花狗。我是警犬班的班长,这里一共有七只警犬,全是倍儿棒的,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比划。那形象给人觉着怪怪的,像个小丑。我点点头。
感觉你不怕“赛虎”?说明你们有缘分。狗通人性,有时比人还要好相处。说罢话直接把手中的工具扔给我,掏出一包烟就要给我发,我摇头。他也干脆,叭一声点着美美地抽起来。
从此,严格就成了这些狗的战友。每天的接触中,他渐渐认识关喜欢上了“赛虎”、“狼牙”、“王子”、“公主”们。这些狗们让严格感受到了部队严肃中的另种氛围,这里不用摸爬滚打也不用站岗放哨,唯一要做的就是没完没了的打扫卫生。狗们的环境可谓洁净,而严格的衣服上却整天不干不净,走到战友中间就是一股子臭哄哄的狗屎味道。除了王长寿和其他几位班上的战友外,没有人不躲着他走。
这种眼色无形中改变着严格的观念。虽然他每天都很用心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可眼神总是不经意就朝训练场方向瞄,闲余时候,他就偷偷借着溜狗的机会学战友们的动作。他心里也明白,这打扫狗舍算什么啊,再说从部队复员回到家也不能充当手艺混饭吃啊。
有一天,他越想越剧钻牛角尖,干脆径直要来找王长寿。这时王长寿正在翻看着一本关于狗方面的书,听到进屋的脚步声是头也没回说,是不是想找我打退堂鼓?这当初可是你提出要来这里的。说好不后悔的,你还算个男人么?
严格听到这些,到嘴边的话就凝固住了,那种凝固的速度之快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王长寿又接着说,我也知道你严格瞧不起这份工作,打骨子里就羡慕其他战斗班的战友,一天操枪弄炮练习格斗,满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的豪气。可你要有本事就先把狗训好啊。
严格没吱声,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站立着。王长寿脑袋后面有眼似的,继续翻书。
一声狗叫破了沉寂的僵局。严格才从冥冥中回神过来,他知道又到了每天的工作时间。
班长,我去打扫卫生了。说罢就要转身沿原路折回去。
王长寿扔过来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到严格头上。
严格不怪班长说话不好听,本来他自己做事就理亏。那次新训结束,全部队的新兵集中到一起听着组织分配下连。大家听着高声喇叭中领导点到的名字,是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终于可以下连队开始新的生活了;紧张的是大家都不愿意去部队最差的执勤点。严格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也就无所谓了。他也在私下盘算过,也想找个好连队学些一技之长,或者运气好考个学提干,可这些想法说给其它战友后,那是嘲笑的,挖苦的,甚至连嫉妒的都有了,最可怕的是有不少人都远远地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罢了,严格生气了。最后找到队干部,主动要求去那最边远的连队。
真正听到喇叭中自己的名字和连队时,严格很平静,虽然还有几位战友用那种眼光瞧他。他故意装作没在意,耸耸肩把背包往上一紧,头也不回就走了。
让新兵们一直有些怕的那个中队确实离城里很远,只记得车不停地开了老久,严格先后趴在车窗上吐了三两次后才被声音巨大的欢迎锣鼓敲醒。从车上望去,两列队伍排列整齐,营房装饰一新,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路两旁停着的一溜四辆巨无霸式样的装甲车。严格那个激动啊让他再也无法在乎身体的难受了,他全身惊颤,一种由心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