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好气道。
“幺儿子嘛,被大家给宠坏了,嘴巴自然甜些,嘴巴都甜了,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干巴巴的,呵呵,要不是他经常在皇阿玛身边聆听教诲,准给宠成一纨绔,呵呵,说来德儿能有这般文采,皇阿玛可是居功至伟啊…”敦庆使劲的拍着马屁,不过神色中却带了那么一点点尴尬。
“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德儿妄议祖宗,朕也居功至伟啊?”康熙一点也不买账。
“皇阿玛,瞧你说的,关于这事,儿子已经训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他这胆子像儿子,呵呵,和皇阿玛不沾边的,皇阿玛,你就消消气。”敦庆讨好的笑着。
“你是说朕的胆子小了?”康熙的马屁不好拍啊。
“皇阿玛怎么会胆小,皇阿玛是胆大心细,儿子是莽胆大,呵呵。”敦庆挤出一脸的笑容,呵呵笑着。
“胤誐,”康熙看着敦庆,拖长声音,玩味道:“难得听到你这么自谦啊?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别在那拐弯抹角的,你说的累,朕听着也别扭,瞧你那一脸假笑。寒碜!”
敦庆帝尴尬的笑了笑,“假笑吗?不觉得,呵呵。”
“说吧。怎么了?”康熙好笑的看着敦庆帝。
“儿子想请皇阿玛帮个忙。”敦庆帝挠了挠脑袋,为难道。
康熙憋了憋嘴,“胤誐啊。什么忙让你为难成这样?说来听听。”
原来翰林院掌院学士呈上了一封请愿书。请求敦庆帝严惩《眼阔天自小》编辑部,并严惩三个作者,签名人说多也不算多,只有二十多个,但一个个分量却不小,全是大清文学界的泰斗,孔广棨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
敦庆帝经过一番思索,便叫翰林院和礼部协调安排一下。他要见见这些联名上书者。
“你让朕也见见这帮人?”康熙沉吟着。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皇阿玛要是能接见他们自然是最好的…”敦庆帝支吾道。
“怕没这么简单吧?”康熙笑道,“若真这么简单。你会这么别扭?”
“皇阿玛,儿子是觉得这些人有些过分了,不就是见解不同嘛,哪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你可以不同意这观点,写文章驳斥就是了,怎么能叫朝廷打压呢?”敦庆帝气鼓鼓的说道,“这和洋人非逼着南洋土著信洋教有什么区别?”
“还真这么简单啊?”康熙鼻子哼哼。
“儿子知道这不简单,其实还挺为难皇阿玛的,所以,所以,所以…”敦庆帝小声道。
“所以呢?”康熙很感兴趣的引导着敦庆帝往下说。
“所以,儿子其实,不是请皇阿玛出面见他们,”敦庆帝说的很艰难。
“那你?”康熙眉头皱紧了,“那你是要朕帮什么忙?”
“儿子要见他们,那个,那个,”敦庆帝再度挠了挠脑袋,“想文绉绉的将他们说得无地自容,嘿嘿…”然后,敦庆帝脸就红了。
康熙琢磨了一下,看着敦庆帝红了的脸,明白了,翻了个白眼,“你找朕给你作弊?你还真敢想啊…”
“儿子总不好找大学士帮忙吧?”敦庆帝绯红着一张脸,“他们立场也不对呢…”
“是觉得没面子吧?”康熙直重要害。
敦庆帝此时连脖子都红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儿子惭愧。”
“直接下旨叫翰林院写篇锦绣文章不就好了?”康熙道,“你干嘛非要文绉绉的去当面驳斥人啊?”
“儿子不当面将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儿子不解气!”敦庆帝道,“太过分了!还有脸说咱们打压文人,他们自己都容不下不同观点,哼,五十步笑百步!猖狂什么啊!”
“为什么不叫弘暄去?”康熙道:“你这些年不一直让弘暄在士林里礼贤下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