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关辰替腾蛇敷完伤,哄小孩一样拍了拍蛇头,将它收回烛龙鳞中,转向管一恒:“他听是会听的,但是……第一,董涵设的这个圈套不算天衣无缝,可针对我们却是恰到好处。不说东方瑛死了,费准会发疯,对我们恨之入骨,就说东方瑛的死因,我和睚眦怎么能摆脱嫌疑?还有,东方瑛死在地下室里,总是想看那批赌石的不是我们吗?”
管一恒张了张嘴,眉头皱得更紧:“东方瑛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只看伤痕,确实……”
“所以,我是脱不了嫌疑的。”叶关辰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用那批赌石把董涵逼得退无可退,他就来了个反戈一击。现在想想,我当时留下那张符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发现了,然后将计就计……好手法。”
管一恒恨恨地往墙上捶了一拳:“也怪我当时太心急,看见董涵不在床上就立刻离开了,应该把七先生和朱文都叫起来,那董涵就无可遁形了。”
“这事得怪我们两个。”叶关辰心疼地把他的手拉过来揉了揉,“眼看胜利在望,就大意了。董涵就是抓住我们这个破绽才成功。”
“可是他也不是没有破绽。”管一恒还是有些不太服气,“我们如果不走,总能找到他的破绽……”
叶关辰笑了笑:“我们走了,也仍旧有人找他的破绽。”
“你说八叔?”管一恒摇摇头,“八叔未必能知道自己是怎么着了道的……”
“不是东方八叔。”叶关辰意味深长,“我说的是朱先生。”
“朱文?”管一恒怔了一下,“他能找到什么破绽?”
“朱先生一直对董涵并不相信,如果有破绽,他肯定能找到。譬如说,我们给东方瑛喂过的药。这事我们自己来说,董涵不知有多少话在等着我们,但是如果由朱文来说,七先生就要多考虑几分。”
“不错,只要有疑心,很多线索都会慢慢浮现出来,由别人找到,比我们找出来更有说服力。”管一恒眼睛一亮,随即又叹了口气,“但东方瑛尸体上的伤痕……想不到最后害了她。董涵也够狠,东方瑛那是费准的女朋友,费准对他真算是忠心耿耿了,他就算要陷害我们,难道不能找个别人?”
叶关辰目光微闪:“就是因为尸体的伤痕对我们太过不利,所以我们才不能留下来。不过死者是东方瑛……这个人选,恐怕不是董涵随便找的。”
“当然。”管一恒恨恨地说,“她死了,费准就恨透我们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关辰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总觉得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还能因为什么?”管一恒有几分烦躁地抓抓头发,“一团乱麻!”
“不完全是乱麻。”叶关辰思索着,“隐隐约约的有头绪在,只是现在抓不住。”一阵凉风吹过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
管一恒连忙搂住他:“冷吗?”两人从旅馆里出来得太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瑞丽地处南边,即使深秋也并不冷。管一恒是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但叶关辰刚才同时操纵了腾蛇和睚眦,显然又有些精力损耗才会畏凉。
“我们先另找个旅馆住下。”管一恒摸着他的手发凉,连忙打断他的思索,“有什么也先找地方住下再说,别在这里吹着风想。”
叶关辰一边跟着他往小巷外走,一边仍在思索,随口说:“灵机稍纵即逝,现在抓不住,下一分钟说不定就想不起来了。你以为是读书吗?还能读书百遍,其义自现?”
“怎么了?”管一恒发现他突然站住了脚,不由得疑惑。
“其义自现,其义自现,现……”叶关辰站着一动不动,喃喃重复了几遍,突然一把抓住管一恒,“我知道东方瑜在哪里了!”
“在哪里?”管一恒连忙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