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陈宫终于赢了郭嘉一盘,喜得抚掌大笑。
郭嘉抚乱了棋子,撇撇嘴道:“这五子棋忒没意思,咱们还是继续下围棋吧。”
“唔……五子棋小而精悍,变化多端,最有意思,伯朝说这个可以锻炼反应能力。围棋太耗时间,再说宫有密集恐惧症,一看见密密麻麻一盘棋子就恶心干呕,不然早就在围棋上赢你了。”陈宫这几日也去问过吕晨好几回,当然是打听关于曹仁的事情,吕晨每次都不说实话,倒是忽悠着陈宫学会了五子棋,知道了密集恐惧症。
郭嘉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明日,只怕就要见分晓了。”
“什么分晓?哦!你说伯朝对付曹仁的事情?没有的事,我问了伯朝好几次了,他只说最近在捣鼓一些东西,要找曹仁帮忙试验一下,没听说要打仗啊?”
“哼!拿人命做试验么?”
“伯朝应该不会乱来吧!奉孝多心了,如今君候在下邳养伤,他哪敢大逆不道地袭击曹子孝?”
“昨夜,嘉闻听伯朝帐前传来雷鸣之声,惊天动地,更有火光万丈!公台先生知否?”
“我知道,这就是伯朝最近在捣鼓的东西,说是用来替代爆竹的,好像是做得太大了一点,动静有些过分。这不,快过年了嘛!虽然在路上,但伯朝小孩子心性,恐怕是想热闹热闹。”
郭嘉张了张嘴,心说,这陈宫才智不俗,奈何太过迟钝了些,那岂能是爆竹?虽然郭嘉也猜不透那是何等物事,却心中惊惧。这些天,一到安营扎寨之后,吕晨必定让曹性派精锐扼守大帐周围,旁人不得靠近,除了吕绮,连张辽高顺等人都无法进入。必定有古怪!
“明日到何处地界?”郭嘉忽然问道。
陈宫笑道:“明日到酸枣县。”接着,又是一拍脑门,“哦,对了,伯朝让我今日去见一见平丘附近的世家,我差点给忘了。”
郭嘉眼睛一亮,看着陈宫翻身下了马车渐渐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酸枣?酸枣南有乌巢泽,大军必然沿泽而行,临水,如何火攻?倒是要看看吕伯朝如何个烧法!这里地势平坦,又临湖泊,无处设伏,两千骑兵,火烧八千青州兵?”
陈宫来到吕晨的破马车旁,却没有见到吕晨。
吕展赶着破车悠哉前行,见了陈宫,便把车停下,下来行礼。小喵蜷在车上,怀里抱着一个陶碗,完全不鸟陈宫,她在陶碗里磨着什么黑色粉末,一边还往里面加淘米水。
“伯朝在何处?”陈宫问。
吕展答:“公台先生,小君候今日一早就跟小姐学骑马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傻子吕晨的身体倍儿棒,几日功夫屁股上的伤就好了,能骑马了。前几日,他跟张辽曹性高顺等将切磋了一番武艺,发现能跟最强的张辽打个平手了,不过可能有些对方放水的嫌疑。但饶是如此,吕晨也很是高兴,又开始找吕绮教他骑马,吕绮骑术了得,又性格活泼,最喜欢四处乱跑,所以很乐意做这个老师。
陈宫听了勃然大怒,指着吕展喝骂:“你这小厮,如何当差的?竟让伯朝乱跑?若是出了差池你担当得起么?”
吕展战战兢兢,诺诺不敢言。
小喵把陶碗里黑乎乎的粘稠物体倒在马车木板上,铺平,晾晒。
陈宫忽然指着小喵晾的东西问:“这是何物?为何这几日所有家眷马车车顶之上都有晾晒此物?一旦晒干就有人收走?”
小喵不理他,马车另一边晾着几十根两寸长的木棍,木棍被蜡泡过,一端是黑的。她拿起一根,看了看,好像干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是哥哥让人做的新衣服,绿绿的可好看了,上面还绣着花,她可舍不得弄脏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喵就看到那个毛茸茸的老头儿靠过来,像是要看她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