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ldo;我們都不會死的。&rdo;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原本就髒兮兮的臉這會兒更髒了。
見她不再哭了，陸晉略鬆了一口氣，他指了指自己腳邊的一個瓶子：&ldo;嘉宜，你得幫我一個忙。&rdo;
&ldo;什麼?大哥，你說。&rdo;韓嘉宜連忙道。
&ldo;這山洞是在半山腰，咱們要上去不容易，必須有人幫忙。你不要著急，耐心等著就是。&rdo;陸晉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ldo;這是治外傷的藥，我傷在背後，自己不方便，需要你幫我上藥。&rdo;
&ldo;大哥的傷?&rdo;韓嘉宜拿起藥瓶，顫聲問，&ldo;是方才受的傷嗎?&rdo;
是因為墊在了她身下?
陸晉皺眉，有些詫異，他這傷是舊傷了，今日與人打鬥時傷口裂開了。方才一番折騰，又加重了一些。
先時在馬車裡，她不是還詢問過他嗎?難道是他理解錯了?
但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陸晉只說了一句：&ldo;不是，舊傷。&rdo;
&ldo;哦哦。&rdo;韓嘉宜點頭，一手藥瓶，一手舉著火摺子，小心繞到大哥身後。
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陸晉身後衣衫的顏色明顯要重許多。
韓嘉宜心裡一咯噔，猜想是血染的。如同一記重錘敲在她胸口，悶悶的疼，幾乎要喘不過氣。
她上次見到人血，還是爹爹過世時。那時爹生了病，咯血，卻瞞著她，不想給她知道。
韓嘉宜心裡難受得很，握著藥瓶的手也不自覺地輕顫起來。
&ldo;怎麼?嚇著了?&rdo;見她遲遲沒有動作，陸晉輕笑著問。
&ldo;沒有，沒有。&rdo;韓嘉宜匆忙搖頭，儘量讓聲音四平八穩，&ldo;大哥，上藥的話，得把衣裳給脫了吧。&rdo;
&ldo;唔，也是。&rdo;陸晉話一出口，卻隱隱有些悔意，耳根也隨著發燙。又不是受傷糊塗了，怎麼會想到脫下衣裳，讓她給他上藥?
大哥明明應了，卻一動不動，連聲音也沒了。
韓嘉宜不解而又害怕：&ldo;大哥?&rdo;
她忽然想到了很多可能：不會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吧?更不會是……
韓嘉宜心中驚懼，她將藥瓶塞進袖袋裡，把手伸到陸晉鼻子下面。
好，呼吸還有，氣息也是熱的。人還活著，沒錯。
溫軟的小手突然湊到了自己唇上，還輕輕摩挲了一下，陸晉一愣，明知她是試探呼吸，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劇烈咳嗽起來。
&ldo;大哥，你怎麼樣了?&rdo;韓嘉宜想輕拍他的脊背給他順氣，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她的手在半空僵了一會兒，最後落在他脖子上，輕輕拍了兩下，也不知有沒有用。
陸晉深吸了一口氣，揮一揮手：&ldo;傷口難看，我怕嚇著你。&rdo;
&ldo;啊?&rdo;韓嘉宜有些莫名其妙，一開始讓她幫忙上藥時，也沒說傷口好看難看的事情啊。再說，受了傷，就得趕緊上藥止血啊，失血過多可是會死人的。
於是，韓嘉宜異常溫柔：&ldo;傷口哪有好看的?大哥不要多想，我不怕難看。你這樣，我真沒辦法上藥啊。&rdo;
陸晉&ldo;嗯&rdo;了一聲，緩緩解開了衣裳。
雖是十月份，但他的衣衫不算厚重。但衣裳沾在傷口上，每褪下一點，他的眉心都要因疼痛而皺緊一些，直到褪至腰間，他額頭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陸晉心裡有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