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騎馬
陸晉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眸色微沉，淡淡地問：&ldo;有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韓嘉宜搖頭。問皇陵是否有鬼，那可算是大不敬了。她進京時間不長，對京郊並不算熟悉，她放眼望去，黑沉沉一片，不禁心生懷疑：&ldo;真的是皇陵嗎?&rdo;
她以為皇陵都有重兵把守，戒備森嚴，可這裡不像是有精兵守衛的樣子。
&ldo;看方位，像。&rdo;陸晉環顧四周，輕聲說道，&ldo;很有可能是厲王墓。厲王出事後就葬在這附近。&rdo;
&ldo;厲王?&rdo;韓嘉宜微愣。
厲王她聽說過的，先帝的第二個兒子，後來犯了事，死在了先帝前面。居然葬進了皇陵麼?算起來，他也是大哥的舅舅。
陸晉指一指前方：&ldo;我們去那邊看看，這兒應該有人看守才是。&rdo;
夜安安靜靜的，又聽說是厲王墓地，韓嘉宜心裡不免害怕。不過好在有大哥一起，她的恐懼減輕了不少。
初冬的夜已有了寒意，看守厲王墓的老秦燙了壺酒，慢悠悠喝了幾盅，酒意上頭，渾身熱烘烘的，胡亂解衣，倒頭就睡。
忽然，大狗阿豹的狂吠聲將他從睡夢中喚醒。他心中一凜，一躍而起，伸手取下掛在牆上的劍，大步出房。
清冷的月輝灑在地上，不遠處站著兩個人。看身形，似是一男一女。被拴著的阿豹正仰頭沖他們汪汪直叫。
老秦冷笑一聲：&ldo;你們是來盜墓的?那可算走錯地方了!&rdo;
&ldo;不是，路過而已。&rdo;陸晉拱了拱手，&ldo;想借個腳程。&rdo;
&ldo;哼，路過?能路過這裡?&rdo;老秦才不相信，他握緊劍柄，大步上前。
然而，在看清來者面容的那一瞬，他的神色由憤怒變成了震驚。他揉了揉眼睛：&ldo;王，王爺，你回來了?&rdo;
韓嘉宜心裡一驚：什麼王爺?
陸晉亦是一怔，他瞧了一眼韓嘉宜，輕聲道：&ldo;在下錦衣衛指揮使，陸晉。&rdo;
&ldo;陸，陸晉?&rdo;老秦微微眯起眼睛，借著月光打量眼前的人。
二十來歲，身形高大而瘦削，長眉入鬢，目若點漆。仔細看時，和他記憶中的那張臉大約只有三分相似。
不是王爺。
老秦微覺失望的同時，又有些釋然。是了，方才是他喝多了酒，才心生恍惚，王爺都已經長眠地下二十多年了。
等等，錦衣衛指揮使陸晉?
老秦輕輕拍了拍腦袋：&ldo;哦，你母親是成安公主，我聽說過你。&rdo;
陸晉眸色微沉：&ldo;是。&rdo;
&ldo;那你是皇帝的外甥。&rdo;老秦沉吟，皇帝的外甥，也就是王爺的外甥。外甥肖舅，難怪會有那麼一點相似。
他打了個哈欠，神色已經和緩了不少，也不再充滿敵意：&ldo;為何會半夜三更出現在這裡?&rdo;
&ldo;此事說來話長。&rdo;陸晉垂眸，簡單提了遭遇行刺一事。末了，又說起借馬。他身上有傷，此刻身體還在發熱，他需要靜養，也需要回去報訊。
聽他說完，老秦又打了一個哈欠：&ldo;有馬，不過只有一匹，夠麼?&rdo;
&ldo;夠，一匹就夠了。&rdo;陸晉輕聲道，&ldo;多謝老伯。&rdo;
將他們領到馬棚後，老秦打著哈欠回了那間小屋。
那是一匹棗紅色的馬，四肢強健，毛皮順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