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rdo;陸晉搖頭，極其自然收回了視線，&ldo;我只是有些奇怪。之前見你幾次和你二哥出門，都喬裝打扮。怎麼今天穿的是女裝?&rdo;
&ldo;啊?&rdo;韓嘉宜微怔，隨即便笑開了，&ldo;因為今天是跟大哥一起出來啊。&rdo;
跟大哥一起出門，她提前和母親打好招呼，也不必刻意掩飾容貌。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是很想給大哥看到她故意扮丑的樣子。
她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呢。
陸晉不知道那句&ldo;和大哥一起出來&rdo;背後的深意，他只勾唇一笑：&ldo;你這樣很好看。&rdo;
明明很尋常的一句話，他說的也平淡。可韓嘉宜卻神情微微一滯，不自然的神情一閃而過。
那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感覺擊中了她，她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心臟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只是隨口一夸而已，難道你從小到大沒聽過別人誇讚嗎?就激動成這樣?
陸晉察覺到她神色有異，他自悔失言。現下兩人名分未改，他作為兄長，說這樣的話，似乎稍嫌輕浮。若因此而嚇著了她，反而不美。
於是，他輕咳一聲：&ldo;以後就這樣吧，不用特意換男裝。你穿男人衣裳，不好看。&rdo;
這次不是誇讚了，韓嘉宜&ldo;哦&rdo;了一聲，異樣的情緒瞬間消散了大半。
她垂眸，心說，不要想太多。那是你兄長，不管你是美是丑，你在他眼裡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妹妹。你在他面前，其實不必在意美醜的。
少時馬車在書坊門口停下。
韓嘉宜掀開帘子一瞧，見是二哥和平安郡王合開的書坊，她連忙道：&ldo;大哥，換一家吧，不去這一家。&rdo;
&ldo;為什麼?&rdo;陸晉挑眉，&ldo;我記得你去過這家書坊。&rdo;
韓嘉宜一本正經：&ldo;是啊，我去過。正因為我去過，所以我知道他們家的書不好看。&rdo;
區區小事，陸晉也不願拂了她的意，他吩咐車夫繼續前行，換一家書坊。
韓嘉宜輕舒一口氣，又興致勃勃問大哥太后喜歡什麼。
&ldo;太后只誇過你的《宋師案》。&rdo;陸晉一笑，&ldo;她現下喜歡你，你送她什麼她都高興。&rdo;
說話間馬車再次停了下來。
兩人先後下車，一起進了書坊。
店小二笑呵呵迎了上來：&ldo;兩位買書?買古文還是買時文?小店有珍藏版的四書，也有當朝廖公新做的策論……&rdo;
陸晉掃了他一眼：&ldo;話本。&rdo;
&ldo;話本啊?話本小店也多啊。&rdo;店小二熱情洋溢，&ldo;《青娘》、《艷曲》……&rdo;
陸晉聽著不像話，他眉心幾不可察地一皺，又很快鬆開，沉聲道：&ldo;我們自己看，你不必招待了。選好了會告訴你。&rdo;
書商中流傳一句話&ldo;賣古文不如賣時文，賣時文不如賣話本&rdo;，所以書坊里擺的最多的就是話本。
書坊西北角，擺滿了話本。
韓嘉宜秀眉微蹙：&ldo;大哥，咱們要好好挑一挑了。&rdo;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書坊西北角。
那邊有個人背對著他們而站，忽的一回頭，手裡的書直接撞在韓嘉宜身上。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只聽&ldo;啪&rdo;的一聲，書冊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