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娘說著說著,眼圈兒就紅了。她抽噎了一下,續道:&ldo;如果爹能平平安安的,就算我當一輩子假和尚也沒什麼。可是,爹的行蹤被瑞王的人發現了。爹爹幫我逃出來,他自己卻,卻……&rdo;
和尚變成姑娘,一般人想像不到。所以,她逃過了瑞王的追捕。
說到傷心往事,她不覺淚如雨下:&ldo;我爹說,不讓我給他報仇,他要我好好活著,他說他是罪有應得。但我知道不是的,他也是被逼的。他當時留了個心眼兒,留下瑞王構陷厲王的證據。後來又給了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守住這些東西。&rdo;她擦乾眼淚,神情漸漸堅定:&ldo;與其東躲西藏,還不如用它們換個庇護。&rdo;
陸晉沉默了一會兒:&ldo;我為什麼要相信你?&rdo;
金姑娘笑了:&ldo;當然是因為我的證據了。&rdo;她回房間取了兩本冊子出來:&ldo;厲王謀逆的一大罪證,除了龍袍,就是那本帳冊。龍袍是旁人做好陷害的。帳冊上詳細寫了他和我朝大臣、甚至是南夷之間的往來。其實那帳冊也是假的,真正的帳冊,被掉包了。倒是瑞王有見不得人的帳冊。&rdo;她停頓了一下,自冊子裡取出一張摺疊的紙:&ldo;還有這個,瑞王寫給我爹的信。他讓我爹給他做事,允了好處的。&rdo;
她望著陸晉,殷切而期待。
陸晉接過來看了看。這帳冊有些年頭了,細看內容,只是一些簡單的記錄。瑞王那份,確實能看出貓膩。他緩緩搖頭:&ldo;僅憑這些,還不足以扳倒瑞王,替你父親報仇。&rdo;
&ldo;啊!不能嗎?&rdo;金姑娘低呼,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ldo;不過,也不是毫無作用。&rdo;陸晉將那些證據收起來,&ldo;至於你想要的庇護,你若信得過我,我就給你安排一個所在。身份的問題也要解決,今年八月,官府重新造冊時,就給你一個新身份。&rdo;
&ldo;多謝陸大人。&rdo;金姑娘鄭重施了一禮,&ldo;煩請你把它呈給皇上。如果這些證據不夠,那就徹查瑞王。&rdo;
她想,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除掉瑞王。
陸晉雙目微斂,狀似漫不經心道:&ldo;對了,我不是陸大人。&rdo;
&ldo;什麼?&rdo;金姑娘面露驚愕之色,&ldo;不對啊,你明明就是……&rdo;
&ldo;我是陸晉,但已不是大人。&rdo;陸晉笑了笑,&ldo;數日前,皇上免去了我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rdo;
金姑娘瞪大了眼睛:&ldo;你……&rdo;
&ldo;不過,你放心。&rdo;陸晉揚了揚手裡的帳冊,&ldo;這些,肯定會交到皇上手裡。&rdo;
但是不一定是親自面呈。換一種方法,效果更佳。
金姑娘定了定神,問起他先前問過的問題:&ldo;我為什麼要相信你?&rdo;
陸晉反問:&ldo;難道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rdo;
金姑娘沉默了,證據在她手上,除了為她招致禍患之外,沒其他用處。給別人就不一樣了。可她還是忍不住道:&ldo;但是你……你又不是錦衣衛指揮使了,這件事,你真會上心?就不怕得罪名聲不錯的瑞王?&rdo;
陸晉沉默了一會兒:&ldo;還真不怕。&rdo;他停頓了一下:&ldo;皇上免去我的職務,也是因為厲王的緣故。我還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