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岳靈珊沒有跟隨,只有自己一人的話,強行搶奪也是可以的。可偏偏岳靈珊在,自認還算一個慈父,很注重身為長輩的形象。所以只能打消這個念頭,準備徐徐圖之。
岳不群其實不知道,即使他不準備徐徐圖之,打算強搶,季言之只會給他機會,裝作不敵將七分真三分假,煉之能讓人經脈逆行、為之瘋魔,老季製造的《辟邪劍法》丟給他。
所以岳不群很快將貪婪的小眼神收了回去,又人模狗樣兒表現寬和仁義,季言之心中說不出的遺憾。
嗨,既然已經快要抑制不住貪婪之心,幹嘛不動手強搶呢,這樣季言之也不用裝出被感動的樣子,虛以委蛇的將老季製造的《辟邪劍法》交給公認的武林正道魁首——岳不群保管了。
季言之咬了咬唇瓣,強忍噁心順著岳不群的話道:「岳掌門說得沒錯,林家祖傳的《辟邪劍法》的的確確稱得上當世頂尖的武學秘籍。只是…林某才疏學淺,在惡人面前勉強只能自保,又如何保存《辟邪劍法》不被惡人所奪?」
「惡人心心念念都是搶奪《辟邪劍法》,為此不惜以報子仇,滅我林家滿門上上下下幾十口,既然我對保住《辟邪劍法》沒有信心,可不一把火毀去這害人的東西。」
說著,季言之作勢又要燒手中的《辟邪劍法》。
岳不群一句『萬萬不可』,季言之又猶豫起來。
自然,這份猶豫是假裝的。不過季言之演技渾然天成,哪怕岳不群此人狡詐如狼、心敏如狐,也看不出季言之根本就不信他挖空心思所說的言語,之所以虛以委蛇,不動聲色的與他周旋,不過是讓他無任何防備的掉坑。
一旁的岳靈珊幾次想插言,不是被無視了,就是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最多萬年成精的老鬼和老狐狸達成協議。
季言之將《辟邪劍法》交給身為武林正道領頭羊的岳不群保管,他則得到一個保證,華山派不插手不干涉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哪怕季言之當著任何華山派弟子的面,追殺以余滄海為首的等青城派弟子,岳不群以及華山派不得出面主持公道。
關於季言之提出的以上要求,岳不群同意得異常乾脆,於是那冊尋常人,哪怕是聰明人也看不出真假的《辟邪劍法》,季言之也給得異常乾脆,並且走得特別的乾脆,仿佛身後的林府已經不屬於他,都是魑魅魍魎。
季言之飄然離去之後,岳靈珊看了看岳不群,又看了看岳不群手中的《辟邪劍法》。
福至心靈,岳靈珊突然道:「爹爹,這《辟邪劍法》會不會有問題,不然為何林…公子給得這麼幹脆利落。」
岳不群收了《辟邪劍法》,神色詭譎的道:「他這是自己護不住,所以給了護得住之人。」
岳靈珊:「所以,《辟邪劍法》沒問題?」
「我華山派光明磊落,說代為保管就代為保管,絕不輕易翻閱修煉他人武學秘籍。」岳不群斬釘截鐵的道:「靈珊,林家滅門因你而起,為父也是為了了結這段恩怨,才厚著臉皮以為父在江湖之上的地位,讓林少爺將惡人視線轉移到為父身上。」
岳靈珊微愣,半晌後幽幽的道:「女兒懂,林府被諸多門派暗中盯梢,林公子一出現,周圍便有無數門派信鴿騰空飛起,華山派便是其一,卻並不是為了那《辟邪劍法》而來。只是…林公子怕是心中怨恨靈珊,以後若有機會見面,怕是要……」
「再見面?」岳不群搖頭失笑,顯然心情極好的回答岳靈珊道:「依著此子的心性,怕是難。」
「為什麼會難?」
因為岳不群的話,岳靈珊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難言。
明明,她如今還是心屬大師兄,與林平之見了不過兩面。而且這兩面,初見時光風霽月,好似那畫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