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婿蘇龍總覺得季言之此舉有深意,但到底是何深意,蘇龍就猜不透了。只得問他一向英明神武,只在三女王寶釧婚事上栽了一個大跟頭的岳父。
「我何時輕易就同意了?」季言之雲淡風輕的反駁:「我明明思索了半天,才給的萬歲爺回復。」
蘇龍:「……」
魏虎卻是憂心忡忡的道:「聽說那寧安郡主脾氣暴躁,怕是不好相處。」
「無妨。」面對魏虎真心實意的擔憂,季言之倒是很滿意,語氣柔和的道:「寧安郡主雖說性格並不怎麼好,但侍母極孝,很聽清河公主的話。清河公主命不久矣又聰慧,心知萬歲爺此舉不過是為了卸老夫手中權柄,如若皇家有適齡的公主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寡婦,所以定會同寧安郡主說明其中利害。」
「相信聰慧伶俐的清河公主教養出來的寧安郡主應該也不是個蠢蛋,畢竟皇家之中也會有人蠢得令人發笑。」
這話說得……可不是蘇龍和魏虎敢隨意搭腔的。
蘇龍、魏虎面面相覷,終是一起垂下腦袋,變得默不吭聲了起來。
季言之繼續在後面漫步走著全當欣賞風景。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寧安郡主跑了來,先是給季言之問好,隨後便說了生母清河公主讓她傳達的話語。
「娘親深知皇帝舅舅將她一介將死之人、只是在熬日子的寡婦再嫁給王伯父,是虧欠了王伯父。娘親卑微,萬萬不敢駁皇帝舅舅,只得厚著臉皮求了一個平妻之位,萬沒指望王伯父休妻娶她……」
寧安郡主將隨身攜帶的厚厚幾本帳本和官員花名冊遞給了季言之,最後道:「娘親只求侄女一生平順,奢望王伯父能將侄女當親生女兒看待。」
季言之隨意的翻了翻手中的帳本以及官員花名冊,該說清河郡主果真是一個聰明人,猜到了季言之能夠答應以平妻之禮娶她所圖非小,便將會保障寧安郡主未來生活也有可能害了寧安郡主的東西,全部拿出來讓寧安郡主交給他。
季言之即使只是粗略的掃一眼,就確定了這些東西並不單純的只是帳本以及官員花名冊,頁面厚重很明顯夾雜著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地形圖或者……
季言之收了這些東西。
「你去找兩個姐姐玩吧。」季言之含笑道:「等吃了齋飯,再說下山的話。」
寧安郡主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扯著裙擺,優雅的給季言之行了一個禮,便蹦蹦跳跳,看起來格外活潑外向的往佛堂跑去。這模樣兒看得季言之一陣失笑。
季言之卻道:「怪不得清河公主事事為寧安郡主算計,如果老夫有這麼一位可心的女兒,也會如此的。」
季言之本身很喜歡閨女,只要閨女不是個戀愛腦懂進退知分寸,不管她到底活潑外向還是知書達禮溫柔靦腆,或者潑辣爽利就是一個好閨女。對於這樣的好閨女,他會給予他所在位面能得到的一切來寵愛。
「寧安郡主年齡不大,自然看起來天真爛漫。」魏虎突然道。
季言之點頭:「你說得對。只是清河郡主的算計,魏虎啊,你看出來了沒有?」
魏虎憨憨的搖頭,直言沒有看出來。
季言之又轉而問蘇龍。
蘇龍回答:「我也不太看得懂清河公主的算計,只知道清河公主是在意寧安郡主的。」
季言之點頭,卻是道:「走吧,到了千佛寺僧侶講經文的時候了。我們翁婿三人去聽聽,也好陶冶一下情操。免得你們兩個東西私下嘲笑我這岳父是為了千佛寺的齋飯才來的。」
蘇龍和魏虎連連說不敢。
於是翁婿三人便停止了後山信步漫走,轉而回到了偏殿佛堂。
此刻大殿上,一群禿驢已經開始敲著木魚默誦經文了。
寧氏跪在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