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喏喏,到底還是開口辯解:「親人嘛,是不可能光講理,可是也要稍微講點理啊。」
季言之撫額,這娘們真的沒救了,徹底沒救了,這麼計較蠅頭小利有必要嗎?當初之所以主動提分家,並且對怎麼分家毫無異議,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他不想和二房的人打交道,也就是說這裡面是有他的小算計在裡面的。
一對夫妻,過得貌合神離的原因在於哪?除了性方面外,還在於溝通不良。說話都是牛頭不對馬嘴的,還能怎麼湊合過下去。好在季言之啥日子都過慣了,妻子沒法往聰明方面調教,就只能強壓著不讓她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幹些損人不利己的蠢事出來。
「得了,我現在明白,跟你是怎麼說也說不明白,反正你記住了。不管你心裡咋想的,我跟前你可別整天表現出一副『誰欠了你千八百萬』的喪氣臉,以前怎麼做的就怎麼做,不然我就通知老丈人來接你回家住上一陣子。」
王春花頓時下拉了一張臉:「我什麼時候喜歡拉喪著臉了,我明明整天樂呵呵的,笑口常開。」
季言之呵呵:「現在就是。」
「我說你故意跟我抬槓是吧!」王春花翻身從炕床上坐了起來,瞪眼看著已經闔上雙目,假寐的季言之。「大軍,我可跟你說過的,明天我得會一趟娘家,帶上援朝、援軍、大寶、美妮兒、紅衛就留在家裡,跟著爹媽一起帶著草妮兒和小寶。」
季言之扯扯嘴巴:「你把三孩子一起叫回娘家幹嘛?打架?」
「呸,什麼叫打架,那叫助威。」王春花瞪著雙眼,氣勢很足的說話道:「我娘家只有一個弟弟,那弟媳婦也是個沒用的,生了好幾胎才生了個兒子。咱們這疙瘩地界你又不是不知道,總有那些個喪了良心的傢伙背地裡罵沒生兒子的人家絕戶頭。就算有了兒子吧,像我娘家這種,還會時不時受人欺負。這不,新糧上來,分公糧,我娘家要了小米憑什麼給換了紅薯?這細糧和粗糧能一樣嗎?」
——嗯,這話說得挺有幾分道理的。
季言之正色,趕緊睜開了眼睛。「需不需要我跟著去幫忙?」
「幫忙?你?別啊,你一出現,准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還是我帶著援朝、援軍、大寶他們三回娘家吧。」
其實王春花連季大寶都不想帶著的,不是她做親娘的嫌棄,主要是季大寶這犢子太慫了,帶著他純粹是幫忙吶喊助威的,還不如援朝、援軍兩兄弟呢,看著靦腆、乖巧,但跟季言之一樣,骨子裡透著一股狠勁兒。
王春花帶上他們哥倆,妥妥的兩少年保鏢,絕對不會讓嬸嬸和王家爺奶們受欺負。
就這點上,季言之也得夸王春花一句聰明。
不過該說的,季言之還是要說說王春花,「這幾年亂得很,回去助威可以,但千萬別打起來,我相信有援朝、援軍在,吃不了虧,可就怕惹了麻煩。」
王春花點頭,「曉得,我曉得,保管打不起來。」
「那歇了吧!」
季言之翻身吹了煤油燈,轉而就呼呼大睡。
一夜無夢,清晨的時候,王春花早早的起了,做了一鍋三合面的鍋貼餅子,煮了一鍋紅薯稀飯,就吆喝曾援朝、曾援軍、季大寶三個大孩子趕緊吃,趁著還早,趕緊去隔壁王家村。
「老大家的,回來記得帶一筲箕豆腐。」
季老太喊了一嗓子,就端著一碗紅薯稀飯,坐到了堂屋擺著的炕桌子旁,一邊啃著鍋貼餅子就鹹菜,一邊喝著熱乎乎的紅薯稀飯。
季老太:「這麼冷的天氣,回什么娘家啊!」
季老頭喝著紅薯稀飯,慢悠悠的說話。「你甭管,有援朝那孩子跟著,出不了什麼事兒的。」
季老太:「老二那兒還沒有消息,這都快二月了,我這心一直提心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