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微微挑眉,不做其他言語。
高僧很快恢復的平靜,繼續誦經。
過了一會兒,齋飯準備妥當,高僧便停止了誦經,讓香客們去專門供應齋食的大堂或者禪院所宿廂房享用齋菜。
而就那麼恰巧,就在此時,王寶釧和著薛琪互相攙扶著來了千佛寺。
王寶釧自小跟著寧氏生活,寧氏每逢五月初六以及佛誕生日以及每月十五會來廟裡布施打沾,基本上都會帶著王寶釧。可以說整個長安,大大小小的寺廟,王寶釧都熟悉。
特別是千佛寺,王寶釧也是來了好幾回的,所以千佛寺負責招待女客的小沙彌對王寶釧很熟悉,就算王寶釧穿著粗布羅衫,也還是認出王寶釧來了。
「女施主可是來找王相國和相國夫人的?王相國和相國夫人已經去用餐了,女施主請跟我來。」
王寶釧一點也想不起來她已經被逐出家門的事情,只以為宗族除名,只是王允(季言之)為了讓她怕,才放的狠話。她自傲且自信滿滿的跟著小沙彌進了禪院廂房,然後就被轟了出來。
「誰是父親,別上來亂攀關係。」
季言之居高臨下的看著不小心扭到腳,和著薛琪一起跌坐在地上的王寶釧。
「老夫記得在與你斷絕關係的那一天,老夫就對你說過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以後不管你跟著那薛平貴是忍飢挨餓吃苦受窮還是飛黃騰達夫榮子貴,都與老夫與王家無關……」
「既然已經無關,老夫可沒有那個耐心聽你廢話。」
王寶釧略顯狼狽的抬起腦袋。那張即使粗布羅衫也難掩瑰麗的美艷臉龐寫滿了『我是為了你好』。
王寶釧大義凜然的道。「王大人當日所說的話,晚輩自然是記得清清楚楚。晚輩今日前來只是為了富貴委屈母親納平妻之事。」
寧氏聽到這兒,按捺不住的問:「老爺,寶釵她說的可是清河公主即將過門的事情?」
季言之冷眼睨她:「知道還問。」
寧氏攥緊手中的帕子,溫婉的笑了笑。
「妾身沒別的意思,只是聽到寶釵說委屈了妾身,這才有所疑問。」頓了頓,寧氏又接著道:「妾身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君之言,臣不得不聽。索性清河公主如今只是……寧安郡主也是可人,妾身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
王寶釧像是不想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震驚難以掩飾的道:「母親你……以前不是對我說希望我以後不要像你一樣在後宅中枯萎,一定要找個一心一意的良人的嗎。如今女兒良人已經找到,可是你……」
「敢情你是這麼理解寧氏給你的教誨啊。一心一意的良人?薛平貴他配嗎?」
季言之不屑與不管怎麼看都覺得薛平貴完美無瑕的王寶釧繼續說話,直接拂袖而去。
寧氏在季言之走了以後,肆意的打量著王寶釧,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她短短几月就已經磨出了薄繭子的一雙手,不免悲從心中來。
好在季言之的警告,在關鍵時刻被寧氏記了起來。寧氏好懸才將心酸的淚水憋了進去。
「本夫人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說什麼為本夫人好的話。」寧氏很生硬的對王寶釧道:「既然你已經嫁給了薛平貴,就按照你口中喊的王大人所說的話,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以後啊,就當陌生人,即使見了也裝作不認識吧。」
說完狠話,寧氏也進了廂房。不過一進廂房,寧氏的眼淚就憋不住的流了下來。
季言之是真的不耐煩寧氏,時不時就來一出未語淚先流的戲碼。又不是年輕小姑娘,需要這麼作嗎?
「行了,晚輩面前哭哭啼啼,不嫌丟人啊!」季言之遞給寧氏一條汗帕,接下來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不是說了你我二人以後只有二女,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