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說得太過嚴重,怕是要折煞妾幾人。」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外表看起來特別溫柔如水的王娡居然第一個站出來,柔柔細語的反駁館陶長公主。
館陶長公主眯眼打量了王娡,直把看得分外緊張,那放在寬大衣袖裡都忍不住握成拳頭兒,才幽幽的道。「天色已經晚了,要不是打量著偶遇陛下,這花團聚簇的園子早就該沒人了。」
剩餘的幾個美人面面相覷,苦笑著道。
「長公主殿下,非是妾等夜深還要在園子裡徘徊,實在是…」
一位美人說完,另外一位美人接著說道:「深宮幽苦,妾等平日裡,也只剩下逛園子排解心頭孤寂的想法了。」
館陶長公主嘲弄的揚眉,懶得去瞧那幾個暗示栗姬霸道,吃肉不給他們喝湯的行為,那塗滿丹寇的玉手一揚,直接丟下幾個美人走了。就算是她進獻入宮的又如何,她給了她們一場富貴,難不成還要包後續得寵的問題。
她是看不慣栗姬那臭嘚瑟的德性,但她親娘竇太后說得沒錯,栗姬這女人好哄又好懂,不用她挖空心思對付,只要捧著就好。如果換了一心機深沉之輩,她和陳阿嬌加起來都算計不過。
館陶長公主大步走出園子,就那麼瞧,迎面就看到了正和劉德、劉閼於走在一塊兒的季言之。
館陶長公主停下腳步,下一步便聽到季言之明月朗舒的問好聲。「姑母安。」
劉德、劉閼於緊隨其後,規規矩矩的向館陶長公主行禮問安。
館陶長公主笑容滿面的道:「太子這是…剛從宮外回來。」
季言之:「剛回來,正準備去春水閣給母妃請安,然後去甘泉宮(竇太后所住宮殿)給皇祖母請安。」
「太子可真知禮。」館陶長公主依然笑容滿面的道:「快去吧,免得一會兒到甘泉宮天黑了,還要掌燈才能回太子東宮。」
「姑母說得事。」季言之笑笑,卻是示意劉閼於陪著館陶長公主一起回甘泉宮。
劉閼于欣然領命,陪著館陶長公主這位長輩,有說有笑的往甘泉宮而去。
季言之站在原地,朝著不遠處的園子眺望一小會兒,便叫著劉德往春水閣而去。
劉德隱隱感覺到園子好像有人,只不過是誰,恕他這個練功練得一塌糊塗,連逍遙派外門弟子都稱不上的鐵憨憨,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
「幾位美人,以王美人為首。」季言之突然出聲說話道。
「誰?」劉德掏著耳朵,不可置信的道:「王美人?王娡?她跑來這算是過甘泉宮、朝陽宮必經之路的園子幹什麼?」
季言之用眼神示意劉德說話聲最好小點。「能幹什麼?無非是咱們母妃最近不光吃肉,連肉湯都獨占一個人全喝了。後宮其他的女人們什麼都撈不著,只能想方設法的邀寵囉!」
劉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兒,說著讚嘆的話兒。
「雖然吧,後宮其他花花草草因為母妃的關係,都獨守空房很久了,但我還是要讚嘆母妃一句,幹得漂亮。」
就王娡那心機深沉的程度,就不要給她任何出頭的機會,不然倒霉的首當其衝,就是眼睛作到了頭頂上,眼瞅著就要作上天的栗姬,然後再輪到他們。
季言之扯動嘴巴,似笑非笑:「不要小看枕頭風的威力。」
劉德:「我沒有小看啊。主要是咱們的母妃,栗夫人她是適合吹枕頭風的人嗎?」
季言之:「不適合?難道你適合?即使母妃吹枕頭風的能耐不咋地,容易得偏頭痛的也只會是父皇,坑不到我們的。」
「難說。」劉德不服氣的嘟囔道:「反正我覺得,要是不時刻盯緊母妃,反正她時不時的異想天開,我們不光要偏頭痛,還會胸悶氣急疑似心率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