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龙井放在桌上,于泰然看着小春熟练的冲茶手法,快意地干着店中杂役之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位小哥的年纪为何?”小春心中惴惴,实不知这个古怪的人问这个来干吗,端木厨子忽道:“十九年前,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深,我正准备关上门板之时,忽闻得婴儿哭啼之声,放眼一看竟见有一婴孩遭遗弃在楼门之前,我见他怪可怜的,便把他抱了进来,那个婴孩就是小春,光阴似箭,算来小春该差不多二十岁吧?”
于泰然听罢霍地“砰”的一声拍在桌面之上,朗声说道:“天命该此,苍天弄人!”接着竟纵声长笑,过了良久才慢慢的静了下来,向众人徐徐说道:“各位可有雅兴?听一听于某的长篇废话?”罗如龙等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但碧春楼众人均知道他接下来的说话极可能与小春有关,洪娇遂笑道:“若能有幸听得于先生一席话,我等均会受益良多,伙计们,我们快弄好酒席,给于生先洗尘,及听他的妙言高论。小春你留在这儿陪于先生及水兄弟等人,而这位墨七兄……”说着转头望向水天星,水天星笑道:“这位海兄若不嫌弃,便先吃饱喝醉,才再起行如何?”
海无咎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恕不奉陪!”起来便欲离去,水天星收起笑意,正色地道:“海兄虽比小弟年长,但小弟在此奉劝一句:上得山多终遇虎。不是每次都会像这次一般的好运,再者,以海兄的身手之敏捷灵巧,可不以有用之身,于此乱世之中,帮助正在受苦的黎民百姓,总胜过每天以偷窃无拳无勇之人的财物为生。”海无咎再不理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此时小春说道:“这种人水大哥你理他干么?”水天星叹了口气,说道:“适才在城门之外,我见他虽行偷窃之事,但却不会欺侮老弱妇孺,只向外表光鲜,状甚富贵之人出手,才没有在当时扬声揭发,改为把他带来给众位叔叔开导开导一番。”
碧春楼的伙计转眼间已把适才李碧峰与石重贵打斗时摔破的东西打扫干净,再重新摆了一围酒席,席上的人有碧春楼那老人林老,大掌柜洪娇,端木厨子,刘铁拳拳,石重贵,水天星,小春及于泰然等,而罗如龙等众位镖头都被邀在一起,就连张悦可,亦都给小春硬拉着一起坐下,罗如龙再一次以酒相谢碧春楼众人的帮忙,还极力着意结交,他干的是走镖这一行,于各地结交不同的人以作支持可说是十分之要紧的工作之一,但那老人本身行动不太方便,洪娇一直都忙于照顾他的饮食,故没有太多时间理会罗如龙,而端木厨子,刘铁拳拳及小春,与水天星及张悦可乃新知旧识,亦谈得十分起劲,石重贵则神情郁郁,没有作声的独自在饮闷酒,于泰然却显得心事重重,即使畅饮欢谈,紧锁于眉宇间的思虑便挥之不去,因此罗如龙亦没有太多说话的机会,酒过三巡后,即之没有宣之于口,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渐渐地集中在于泰然身上。
于泰然乾咳一声,终于自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各位可知道在下生平最引以为傲的技艺为何?”其他人还未开口,罗如龙抢着说道:“于先生乃天下闻名的“机关算尽”,最厉害的当然是为人观相算命,把其一生准确地全数计算,经于先生所批之人,常言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可留人到五更?”,嘿,但江湖却有“机关算尽批定三更死,阎王亦难留五更”之说,足见于先生的算无遗漏,神机妙算!”于泰然听着他的奉承之言,双眼目如鹰隼的瞪了瞪他,却不说话,席上倏地变得一片默然,弄得罗如龙只能乾笑数声,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于泰然摇了摇头,说道:“世人愚昧,凡事便只知其表面而看不穿其真实底蕴,卜算术数一门之术,在不知就里的人来说,总道可以把每一件事的始末计算出来,从而趋吉避凶……”听到此时小春亦不禁问道:“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于泰然苦笑道:“在我年青的时候,意气风发之时,的确曾是这样想的,但随着年纪渐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