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吴嫂也是素识,就随水……张兄弟一起先办好他们的身后事,再到城主府中拜会公爷。”石守信亦走了上来,说道:“出尘身上有伤,属下也先跟着,随后便来。”郭威便知道他们怕城中尚有贼兵余党,恐怕张出尘落单吃亏,遂笑道:“你们可要给我好好照看着这个侄儿,荣儿,你也跟着出尘他们,看看有甚么可以帮得上忙,我可不想郭家军中,再有人对他无礼。”说着目光横扫,于蔡副将面上停留半分,随即策马离去,直把蔡副将吓得冷汗直冒。
张出尘对柴荣却没有那份不喜之感,相反地觉得他为人亲切豪爽,即使误以为雷安民乃袁军士兵,却还是好好的把他安葬,免之暴尸荒野,实属难得,只见一名东门县士兵走了过来,向赵匡胤说道:“赵公子,我们已找到那位姑娘。”赵匡胤大喜,随即带着张出尘等人,到了城门附近的一所客栈之内,只见的吴妃兰素颜依旧,但面色惨然,泪显得虽已流乾,但哀伤,却存于心中。
吴妃兰甫一见到张出尘走来,再也忍耐不住,把甚么矜持也全抛到九宵云外,“哇”的一声便冲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了他,本已流乾的泪水再度从眼眶之中流出,在一天之中丧尽父母,下手之人又竟是自己的亲生大哥,吴妃兰在精神上受到极重的打击,本已接近崩溃的她,倏然间看见了张出尘,再也难以自已,在一瞬之间,把自己内心的感情全数倾泻出来,众人都是识趣地缓缓退出客栈,把门关上。
张出尘倏然间软玉在怀,心中一热,亦不由得伸手搂住了她,用手抚了抚她的发端,低声说道:“别哭了。”但吴妃兰听着他柔声慰问,却哭得更是厉害,张出尘无计可施,只好任得她尽情发泄,过了良久,吴妃兰伏在他怀中,闻到一阵阵浓烈的男子气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略觉缅碘,正欲伸手把他推开,张出尘双手一紧,却抱得更加紧了,而吴妃兰亦察觉得到,自己本欲推开张出尘的双手,也是软垂乏力,就连自己的身体,亦只盼从此再不分开,又过了一会,轻声说道:“你说往后该当如何?”虽是相询之言,但吴妃兰举目无亲,张出尘在吴嫂临终前又曾答应会照顾吴妃兰,这么说便是要从此跟在张出尘身边,她为人本已十分怕羞,这样说话已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面上直到耳根亦通红一片。
但张出尘甫听此言,却全身一震,倏地想起自己身上背负着生父的无数血债,体内真气乱冲激撞,也不知何时会突然毙命,再加上那随时会令自己狂性暴发,胡乱杀伤人命的“魔鼎沸劲”,如何可把吴妃兰带在身边?身在他怀中的吴妃兰只感他的身体倏地冷了下来,搂着自己的双手变得僵硬,抬起头来望着了他,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色,那温柔软弱,却又略带忧怨的眼神,更把张出尘弄得心中一痛,随即放开双手,面上柔情之色已去,换回一片庄重之色,正容说道:“吴伯及吴嫂死于非命,首要好好安葬他们,妹子你现在已无亲人,我必会如你的大哥一般,好好的照顾于你。”
吴妃兰因丧亲之痛,本一直沉痛在哀伤之中,张出尘的出现,本带给她一个新的希望及曙光,但听得他语气忽转,竟改称自己为妹子,整夥心不由得直沉下去,顿然间只感全身一阵冰冻,心中极酸,哽咽说道:“如此有劳水公子了。”张出尘答道:“我的真名乃是张出尘。”吴妃兰一愕,刹时间只想到张出尘先前竟连姓名也是用着假的,更觉心中酸楚,张出尘虽知她又再误会,但此时此刻若稍为假意辞色,软语关怀,将来便只会更加伤害到吴妃兰这弱小女子,一抬头间,只能强迫着自己心中刚硬,朗声说道:“妹子不用客气,张大哥这就去给吴伯及吴嫂安排身后之事,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成!”说罢再不停留,飘然走出客栈。
他甫出客栈,即见到赵匡胤等人正在不远处等候自己,遂走了过去,只见他们除了柴荣之外,都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样子,敢情都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