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火出體,點燃一處,便迅速蔓延至整個空間,轉瞬已毒燎虐焰、火光沖天。
為了儘可能多的燃盡空間裡的風,眾人只能儘可能的縮小結界,幾乎都只護住了各自周身,置身於火海中,伸手不見五指,也看不見其餘人是何狀況,只能暗暗祈禱這陣能早些破了。
片刻後,樂無晏緩慢動了動眼珠子,騰出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在虛空中畫了一個無形之符,若有人恰巧在他身後看到,定要生出懷疑,他畫符的手法極其詭異,倒行逆施,畫的分明是個邪符!
符成之時,樂無晏一掌將之猛擊出,直衝向前方躲在角落處的向志遠。
片刻後他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接著是一聲接著一聲的痛苦哀嚎,向志遠像正承受著什麼非人的折磨,叫聲愈發悽厲。
樂無晏畫符的那隻手撤回,終於嘗到了幾分快意。
分散於火海中的眾人大多搞不清狀況,聽著向志遠的慘叫聲有些慌了,余未秋大聲問:「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其餘人自顧不暇,也沒誰會為了向志遠貿然破開結界去看他一眼。
樂無晏畫的確是邪符,從前自一落敗於他手下的合體期邪魔修處學來的,這符十分詭異邪惡,只要沾上,便能抽取對方靈力為己用,畫符者修為越高,符的威力也越大,樂無晏如今雖修為低下,但他不需要借用向志遠的靈力,甚至不需要抽取向志遠體內運轉的靈力,他只想破向志遠以靈力構建起的結界而已,足夠用了。
不過半刻,向志遠的哀嚎聲漸小,聲音逐漸微弱,已是瀕死之態。
樂無晏正痛快著,身邊有人忽然動了。
一道劍罡破開了仍在熊熊燃燒的陰火,庚金靈力沖向前,將那倒地痛苦翻滾、滿身是火的向志遠裹住。
樂無晏陰了臉。
向志遠周身火勢慢慢退去,渾身已焦黑如炭,卻仍剩最後一口氣吊著,苟活了下來。
陣法破開的瞬間,整個空間中的陰火跟著燃盡,眾人這才看清楚向志遠的模樣,不禁愕然。
徐有冥收回手,保住了向志遠的命,卻沒有幫他修復皮肉,這人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好肉,比先前他那被燒死的兩位師兄還慘一些。
但這廝運氣好,有徐有冥在,到底撿回了一條狗命。
余未秋咽了咽唾沫,像不可置信:「他沒給自己設結界嗎?何至於弄成這樣?」
徐有冥將人救下便沒再管,也未解答余未秋的疑問。
最後是馮叔看不過眼,念著到底是同門,去給向志遠餵了顆存元丹,將人扶起,開始往他體內送進靈力。
樂無晏仍坐在地上,沉著臉沒吭聲。
謝時故走去向志遠身邊繞了一圈,打量著他的慘狀,嘴上嘖嘖,最後目光轉向了樂無晏,笑問他:「仙尊夫人,你方才做了什麼?」
樂無晏冷言反問:「什麼做了什麼?」
謝時故道:「有一種邪術,是高階邪魔修慣常用的,在虛空中以魔息又或靈力倒行,施法畫出的無形之符,名為奪靈符,輕易便可破人靈力壁,奪取比其修為低下的修士體內靈力。」
被人戳穿,樂無晏面上卻無半分心虛:「哦。」
謝時故問他:「仙尊夫人會麼?」
不待樂無晏回答,余未秋提起聲音:「你什麼意思啊?你是懷疑我青小師叔不成?青小師叔又豈會知道這種邪術?」
謝時故只問樂無晏:「你會麼?」
樂無晏好笑道:「盟主好生奇怪,這種高階邪魔修才能用的邪術,我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又豈會知道。」
徐有冥上前一步,站到了樂無晏身前,冷聲沖謝時故道:「你問題太多了。」
謝時故笑笑:「好吧,那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