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来说,姜雪君一嫁入徐家,的确是不能不令他有“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感慨的。虽然事实上姜雪君从来没有把他当作“萧郎”。
郭元宰说中了他的心事,他除了苦笑,还能再说什么?
苦笑之后,他反唇相讥:“小郭,咱们是好朋友不是?”
“当然是。以往是,今后更是。”郭元宰道。
“那你为什么对好朋友也不说真心话。”
“我几时说了假话骗你。”
“你刚刚说的就是假话!你不是为了陪我才从客厅里溜出来的吧?”
“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鲍令晖笑道:“我说你是在妒忌你的师傅。那些客人正在交口称誉你的师傅这头亲事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你听了心里难受,溜出来纵然过后会给师傅责怪你不懂礼貌,但最少目前可以图个耳根清净。”
原来郭元宰也是单恋姜雪君的追求者之一,不过他的师傅不知道罢了。
郭元宰满面通红,哗道:“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鲍令晖笑道:“你敢说你不曾为姜雪君患过相思病么?”
郭元宰在好朋友面前不敢否认,但却说道:“我可没有妒忌我的师傅呀。”
鲍令晖笑道:“你是‘不敢’妒忌,并非没有妒忌!你说真话,姜雪君嫁给你的师傅,你真的心里服气了说老实话,我一向以为她要是不嫁给我,就一定会嫁给你的!”
“这种话以后你对别再说了!”郭元宰苦笑道。
鲍令晖道:“好,我答应你,过了今天就不再说。但今天奇*书*电&子^书不说出是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唉,你这人真是——好,说就说吧,小声点儿。”他们躲在园子一角的花阴深处,鲍令晖四顾无人,小声说道:“小郭,你还没有回答找刚才那一句问话呢!姜雪君什么人都不嫁,却嫁给你的师傅,你真的心里服气?”鲍令晖白己满肚皮不舒服,好像非找一个人和他“共鸣”不可。
“说实在话,雪君嫁给别的人,也许我不服气、嫁给我的师傅更是没话说的。我的师傅是名闻天下的中州大侠,他有什么配不起姜雪君。”郭元宰不知是维护师傅,还是故意要泼鲍令晖一盆冷水,偏偏不与他“共鸣”。
“配得起,配得起之至!可是我就偏不服气!”鲍令晖道。
“你为何不服气?你敢看不起我的师傅?”
“中州大侠徐中岳谁敢看不起?他有财有势,虽然不是我这穷小子可以比拟的。否则姜雪君也不会嫁给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了!”鲍令晖冷笑道。他只提徐中岳的财势却故意不提他的“侠义”与武功。
郭元宰不觉也涨红了脸,说道:“你妒忌我的师傅我不怪你,但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对了。”
“哪点不对?”鲍令晖冷冷说道。
郭元宰板起脸孔道:“你这样说,好像把雪君当作是贪磊财势的人,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鲍令晖道:“我并没这样说。我的意思只是说:她是被你师傅的财势所逼,并非她自己心里愿意。”
郭元宰道:“我的师傅不是恃势逼婚的人,再说,你怎么知道她心里不愿意?”
“我当然知道,昨天我偷偷去看过她,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抹干净!我不但知道她不愿意,她的父母也是不满意这头婚事的!”
鲍令晖心情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觉大了许多。
忽听得有人叫道:“咦,小鲍、小郭,你们怎么躲在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包打听,“顺风耳”申公达。
申公达向他们走去,“铁笔书生”楚天舒也跟着走过去了。
鲍令晖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