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捧着一捧小黄花,她的裤腿弄湿了,小羊角辫也沾了小水滴。
“妈妈,妈妈。木麻树开花了,木麻树又要长果了啊。”小心珊显得很快活。
罗芳以为叶老师会责怪心珊把裤子把头发弄湿呢。然而,没有,叶老师很高兴的接过女儿手中的小黄花,还将几朵沾在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这让罗芳感到叶老师对女儿是那么地疼爱。
小心珊又将几朵送到罗芳的手上道:“罗芳姐,木麻花开了,到了秋天可就结果了,这种果实很有意思呢,爵起来酸溜溜的,你吃过吗?我去年吃过一回到现在还想着它呢。到暑假你再来吧,吃了包你喜欢,比泡泡糖还好呢!但不能多吃,多吃了牙齿会酸软得受不了。”
小心珊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没完没了的将这木麻果都描绘成一种神奇的果实了。
罗芳却不知道什么叫木麻果,她想象不出这山里野果的能好到哪里去。但为了不扫孩子的兴,她只好敷衍道:“是吗?姐姐没吃过呢,到木麻果熟了姐姐一定来,只要小心珊在这里,姐姐每年都来。”
叶珊就咧开嘴笑起来,小心珊也蹦蹦的又向前去。
叶珊和罗芳沿着那条羊肠小路,走过了小溪,爬上那道小山坡,然后从那几棵高大的木麻树旁走过。这是当年叶珊和贺新走过的小径。木麻树已经老了,长势比较慢,这些年来看不出它有太大的变化,树下散落着满地黄澄澄的象棉絮般的小花,偶而还有几朵掉下来,沾在罗芳的伞儿上。雨虽然已经晴了下来,但地上依旧湿漉漉的,木麻花飘落到地上一会儿就沾住了水,然后在树下化作黄色的春泥。看着这一情一景,叶珊心里就酸溜溜的,就象刚刚爵到了几棵木麻果。当然,这些感受罗芳是不会知道的。
小心珊跑得很快,她已经爬上了那座山坡。
在这春日融融的日子,在这深山里踏青,罗芳的心情很快就舒坦了起来。本来未进山时罗芳的心情是郁闷的——她深爱的叶老师走进了大山。现在这春色,让她慢慢理解了老师。
爬上了小心珊那座山坡后,又是让罗芳兴奋不已。西面山坡上梳理得象姑娘长发般柔顺的碧绿的茶带,山下蜿蜒绵长微波荡漾的水库,都给罗芳注入了恰如加薪提职才有的那些精神感受。
雨住了,太阳就露了出来,水库及其两岸的山头上,洒下片片的阳光,到山里扫墓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异常快活。连绵不断的鞭炮声象密集的机关枪在扫射,让人感觉这不是沉睡的山峦,而是欢腾的山峦,是战斗的山峦——人生不就是战斗的人生吗?
这些景象对罗芳来说是新鲜的,但对小心珊也许已经习以为常了。你看她早已走到山下的芭蕉地里。她在那里向两个大人招手,让她们快到那里去,她把手中那两把木麻花高兴地抛向空中,然后那黄澄澄的花儿散落满地,有几朵还沾在她的发辫上,与刚才妈妈缀上去那几朵一起点缀着她的美丽的黑发,罗芳感觉她怪有意思的。
罗芳觉得小心珊今天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她就是领着他们来看碧绿的茶带,悠远的水库和这片开阔的芭蕉地。
一直到了午后罗芳这才和叶老师回到凉粉冈来。下午的太阳很好,风很爽。走了这么一段路,罗芳感觉身子发汗了,口渴了。小心珊就领着她到冈上来吃“希望凉粉”。
罗芳边喝水边看大松树上的“希望凉粉”几个大字,尽管刚才山三和老五把这“希望凉粉”说的那么神秘,但罗芳还是没能对它提起多大的兴趣。罗芳只关心她的叶老师。
罗芳道:“老师,要不你跟我到南珠那边去干好了,在我那里‘公关’、‘秘书’、‘主管’这些职位你都可以任选,我想不管哪个职位你都能完全胜任,待遇也不薄,月薪三五千的没问题。不比你钻这山沟里?”
叶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