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氏尖叫了一声:“才五两银子?!这些年她吃进肚子里的粮食,都得多少钱了啊!”
虞汐笑了一笑:“这样啊,那我把价升到十两银子好了。王婆子,你可知足吧,十两也不少了,就你家媳妇这容貌、身板,除了我,谁还能出更高的价格买下她?”
老王氏直门摆手:“不行不行,十两也不卖!”
虞汐也不着急,道:“那就算了吧,我只带了十两银子来。你们跟我回去,赶紧把人领走。”
王安成见状,却是急了,十两银子也是不少钱呢,更何况他正被债主逼着四处躲,若再拿不出钱,他的左手就得被剁了。
王安成忙软了态度:“别别别,有话好商量。娘,十两就十两吧,你得救你儿子的命啊!”
老王氏咬紧牙关,安耐住自己的儿子:“让她走,咱不卖!少于三十两,我绝不松口。”
虞汐在弈城住了六年了,她与宛儿常有来往,这些老王氏也是知道的。但她平时只关注宛儿做了多少活儿、有没有偷懒,倒也没留心过两人关系如何。
老王氏不见得有多想留下宛儿,却是算计着想从虞汐这儿抠更多的钱出来。
虞汐这些年攒下的银子,统共也不过五十两左右,来年,这些钱还要用在翻修房子、拓建酒馆的事宜上,根本经不起老王氏这个无赖狮子大开口。
她心理唾弃王家,表面上还得装出冷淡、不在意的样子来,便说:“也不照照镜子,你觉得你们家这样的,也配得上三十两?”
老王氏见虞汐脸上很是冷漠、轻蔑,便认定她对宛儿是不喜的。
老王氏便暗暗在心里啐了下,想:到底是女人,女人之间哪儿有什么真情义,就算关系再好,又能有啥用。
二人遂又这般磨叽了很久。
终于,老王氏不情不愿的说:“……把银子留下吧。”
于是这般,虞汐当时便和王家写了契约,按了手印,又叫王家写了休书。
接着,她就去官府办了户籍相关的事情。
虞汐这一系列举动做得雷厉风行。
夕阳西下,薄暮冥冥。
她拿着休书,踏着乡间小路回了家。
却还未进门,隔着老远,便瞅见宛儿手扶着篱笆栅栏,焦急的从院子里探望。
虞汐冲她挥挥手,见她回望过来,便点头一笑,表示事成。
宛儿兀自呆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仰头,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六
晚上,虞家摆起了小小的酒宴。
纸窗剪影,透着暖柔的光。
屋内笑声阵阵,喜气洋洋。
各式丰盛的菜肴摆满了一整桌:有酒有肉,有新鲜的鱼汤,和脆口的蔬菜,还有熬得香浓的玉米粥,和一大碟子油光锃亮的炒饼。
食物诱人,众人的食欲不禁大增。
宛儿以前,在王家手头宽松时,偶尔也能看见几次这样的一大桌菜肴。
但在那些时候,她也就只能看看,然后端着自己的小碗到灶间里,蹲着随便吃两口别的剩菜也就罢了。
但在虞家,她却可以理所当然的上桌吃饭,这叫宛儿既新奇,又惶恐不安的很。
宛儿偷偷看了眼虞毅。
虞毅嘴上不闲,今个好吃好喝的,他可是幸福的很,一脸蠢兮兮的餍足。
而虞汐此刻喝了点小酒,兴致正高,脸色也微微酡红。
平时在外要束着性子,现在她在自己家,当然就松散了起来。
虞汐一双凤眼,划过几分张扬、散漫,她放下酒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算盘,啪啪打响,算计了起来:“一千钱是一两,十两一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