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华学府流传了一句打油诗,“一哭二闹三上吊,魔界女尊瞎胡闹”,有时我拿着书本去上课,本来只想低调的默默一个人坐在角落,但还是会有些调皮捣蛋的人故意晃到我眼前,然后阴阳怪调的说,“哎哟,这不是魔界女尊嘛,今儿怎么有心认真来上课,不去缠着我们师尊了——”然后掩着嘴嗤嗤的笑笑,道,“哟哟,是我的不好,我忘了,师尊压根就瞧不上你呀——”
每每这时,我抬眼瞪他们一眼,刚想要动手,就会被理直气壮的拦下,“怎么,魔尊又想动手,不怕再闹到师尊处吗!”于是,我只好悻悻的收了鞭子;此时若是赤言在我身边,便会帮我打抱不平两句,那些仙友多多少少要给赤言一些面子,流言蜚语的声音便弱些;若是赤言不在,还有些更难听的话,我学都学不来。
我觉得,整个魔族的颜面也被我作践的差不多了。至少,我肩上还扛着魔界“女王大人”四个字的尊号,胤川说的对,我不要脸,魔界也得要脸。
于是,便渐渐敛了性子,不再胡闹,不再有事没事的接近胤川。潜心致学。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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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着头,使劲睁着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魔界女尊怎是可以轻易掉眼泪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鼓了多大的勇气,还是脑子真的只是简单的被驴踢了,我松开拽着赤言衣袖的手,愣愣的问了一句,“胤川娶的,可是茹素?”
赤言的脸色变了变,还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当他再抬头的时候,发现我居然已经跑下了床,抓着赤金蛇皮鞭,一脸的杀气腾腾。
“你要做什么?”赤言有些吃惊的问,“你的魂魄才刚刚凝聚,法力还没完全恢复,你赶紧好好歇歇。”
我眼睛一瞪,厉声道,“我躺不住了,我要去闹婚宴!”
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别人泼在我身上的冷水,我总要烧开了泼回去。
十万年前,我任胤川搓扁揉圆的欺负也不还手,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作践我自己,是因为我傻。而即使是犯傻,我也只愿意为胤川犯傻而已。
只因为,我心里有他。
现在,我们既然再无瓜葛,我又岂能咽下这口气,任他再这么作践我。
依照规矩,就连天族太子娶亲,婚礼的流水宴也要大摆个三天三夜,以他胤川的身份,估计是要摆个七天七夜才能够本,他昨天结婚,我今天去就算不能扰了他的婚礼,至少可以扰他个鸡犬不宁。
赤言叹口气说道,“其实,胤川他真的等了你十万年,小柒。从你昏睡至今,是十万年零三天。他一直拖到了昨天才成亲,也算仁至义尽了吧。你不若,也许他一个安宁。这样今后打个照面的话,还能向朋友一样相处。”
十万年零三天。
这六个字像定身法一样,把我在原地定了三刻。
十万年光阴荏苒,沧海桑田,都等得。
唯唯这三天,却等不得。
我握着鞭子苦笑,果然是,错过一生,错过生生。
我灰飞烟灭的前一天,他在和茹素成亲;历了十万年我终于要醒来的前一天,他又是和茹素成亲。
可能这也是命。
诚然,亦或他还是不够爱我罢了,若他真的爱我,又怎么连这一天都多等不了。
我恍然回神,不理赤言的好言相劝,就要离开魔界,往九重天外去。然而魔界门口的一幕,却将我看傻了。
门口黑压压站着各界仙友,魔友,妖友,鬼友,各个捧着礼物,在门口候着,等着见我。一干人等将魔界大门堵得死死的。别说我一个大活人想要出去,就算我变成一只苍蝇飞,也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