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日日立规矩。二夫人出面劝说,大夫人也不理会,还是侯爷发了话,她才免了喜姨娘的规矩。听正院里侍候的婆子说,昨儿大夫人还在屋里发作过,说喜姨娘是仗着自个儿肚子里那块肉,才敢爬到她头上来,若是那块肉没有了,喜姨娘连粗使的丫头都比不上呢。”
明鸾听得好笑:“亏她从前还总是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贤妻忠臣模样,原来也不过如此。
陈氏却听出几分不对:“这些话是正院的人传出来的?”
张路白家的忙道:“真真切切,确实是他们传出来的。说这话的有一个是正院屋里洒扫的,一个是侍弄花草的,还有一个是浆洗上的人。”
明鸾慢慢醒悟过来:“不是说大伯娘从前在南乡侯府把家管得妥妥当当的吗?这才几年功夫,她本事大退步呀。自个儿身边侍候的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说她的坏话,最让人无语的是,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种话?!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皇帝外甥撑腰,有恃无恐啊?”如果只是院子里粗使的仆妇说闲话,倒还罢了,那屋里洒扫的,已经算是她身边的二等近侍了,居然也会传出这种话,沈氏是怎么管的人?
陈氏没说什么只赏了张路白家的一个银锞子,便打发她下去了,自己带着明鸾进了东园。
东园里,章寂睡在花圃边的一张躺椅上,正微闭双目休息,玉翟坐在他身边替他捶腿,不远处的花树下摆放了软席,虎哥儿与鹏哥儿兄弟俩正玩耍,青柳与另一个婆子在旁边看顾着。
明鸾见了这场面便笑说:“祖父好兴致,所谓天伦之乐,不外如此。”又上前向他请安问好。
章寂见是她们母女,也露出了笑容:“回来了?庄子如何?路上还算顺利吧?怎的拖到这时候才回来?”
明鸾便把遇见陈宏夫妻的事告诉了他,他很是欢喜又埋怨陈氏:“怎么不把陈五爷伉俪请回来?一场亲戚,又不是外人,好不容易来了京城,自然是该到家里住着,怎能让他们在城外赁屋子?”
明鸾忙道:“五舅舅还要上吏部办事每天来来回回的,怕扰了我们,他后日还要来我们家呢,说是把当年赎下来的一些旧仆送还我们。祖父您瞧,我五舅舅多细心呀,知道咱们缺人使唤,就说要把人送回来了。”
“当真?!”章寂不由动容想起当年用过的旧仆,也有几分伤感“都是自小一处长大的老伙计了,还当再也无法相见,不料还有重逢那日。”叹了又叹,“我也曾跟你们大伯父提过说从前咱们家用过的下人,当年抄家时都入了官如今咱们家既已脱了罪名,还得想法子把那些人要回来才是。你们大伯父说都几年过去了,当年他不在京中,咱们又早早流放了,那些旧仆究竟流落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便是去户部和刑部查问,也没人记得,又能上哪里找去?我也只好死了心。不成想陈五爷还把帮我们把人弄回来。”想了想,“这是个大人情,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偿还才是。”
陈氏忙道:“您在说什么呢?不过是几个旧仆罢了······”明鸾眉头一皱,拉了一把她的手:“母亲,仆人事小,难得的是舅舅这份心。咱们章家受了人恩典,是从不会忘的,您就别谦虚推辞了。”
陈氏心下一惊,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差一点说错了话,把对陈家有好处的事给推了,忙闭了嘴。
章寂笑着对明鸾说:“就数你嘴快,你母亲是个老实人,我一向尽知的。不会因为她推辞几句,就真个厚着脸皮白白收了你舅舅的礼,你放心吧!”
明鸾脸一红,忙顾左右而言它,说起了那块御赐田地的事。
章寂听说那块地跟朱翰之的田产紧挨着,两家还要合力修沟渠引水,便微微一笑。旁边玉翟先忍不住打趣了:“怪不得你今儿去了这半日才回来,原来是睦邻友好去了?从前我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