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大夫,日子倒也过得。”
若是个瘸子,那就对不上号了。
衡王对郭钊的话只是半信半疑,便笑了笑:“那还真可惜。”又问:“其他人呢?”
“大多数都回乡了,至于近况如何,倒是不清楚。”郭钊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把话说死,“若殿下实在想见他们,在下回头就命人去打听他们的住处,再召他们入京,可好?”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衡王向安庆长公主草草行了一礼,便绕过他们离开。安庆长公主不由得讷闷:“允熞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脱险归来,也不去皇上灵前哭丧,便没头没脑的问了我这些话。”
郭钊心情沉重,想了想,问:“师母,先生收的那些人,虽然大多在先生过世后遣散了,但也有不少人因各种缘故滞留在京。因师母不喜,弟子也就没有过问他们的生计,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会惹出什么乱子?”安庆长公主问,“我早说那些人身上江湖气太重,不是良善之辈,偏驸马坚持要留下他们,说哪怕是白养着呢,也比放他们出去惹事强。我拗不过驸马,也就由得他去了,等他去世,我一个寡妇,留着这些人就是祸根,才会叫你都打发了。你那时不是说,大多数人都回乡了么?剩下的几个也由越王府接过去照顾了。难道他们还敢打着驸马府的名义在外生事不成?又是因什么事惹了衡王?”
郭钊再次迟疑:“弟子请师母示下,是不是把那些人的去处如实告知衡王殿下?如果他们真的惹恼了衡王,也是越王府的事,免得牵扯到师母身上来。”
安庆长公主皱了皱眉头:“你方才不说,这会子倒问我?罢了,一点小事,没必要宣扬得人尽皆知,当日越王本是一番好意,想着替驸马照顾那些残疾之人,若是他们在外头惹了事,那也是他们不好,何必损了越王与衡王的兄弟情份?若是衡王再问,你就说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好了。”
郭钊心下暗叹,苦口婆心再劝:“师母,衡王殿下会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问起那些人,想必自有缘故,我们不知内情,还是不要隐瞒的好。衡王与新君乃是同胞兄弟,便是有些口角,也没什么要紧。可若让衡王殿下误会了师母,岂不是伤了师母在皇后娘娘跟前的体面?”
安庆长公主正色打量了他一眼,良久,方才淡淡地问:“钊儿,你是不是话里有话?”
郭钊一惊,连忙跪下:“弟子不敢。”
安庆长公主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有许多事不清不楚地,若是坦白说出来,反倒引得他们兄弟生隙,还不如不说。至于皇嫂,她素知我的为人,不会误会的,你若不放心,一会儿我跟她打声招呼就行了。方才哭了许久,我已经累了,实在无力再撑下去,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郭钊张了张嘴,想要再劝,但见安庆长公主面露倦容,又觉得惭愧不已,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叫上侍女,侍候她往附近的宫室走去。
且不说衡王到了大行皇帝灵前如何与新君及幼弟相见,兄弟三人又生出什么嫌隙,国丧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没多久就传到了流放在外的章家人耳朵里。
章家一行人此时已经到达了江宁,就在江边一处小小的驿站落脚。听押解的差役说,是要在这里换船。刚一进驿站,就听说了皇帝宾天的消息。
明鸾想起离开南京城时远远听见的那阵钟响,以及当时章寂等人满面是泪朝着京城方向叩拜的情形,便知道皇帝是真的死了,而且就死在他们一家离京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叹息不已。
如果皇帝没死,还能指望他有朝一日病情好转,重掌朝政,把章家捞回去,但他居然死了,也就等于章家再没了指望。看越王与冯家居然对章家做得这么绝,好好的侯爷都象普通重犯一样刺了字,就知道他们已经占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