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丰腴的赞美,真让人心痒难搔,可没等爰慧来得及表示一下,老头忽然把脸往歪里一拧,立刻声色俱厉起来,由不得人不浑身一个激凛。
“阐教门下毛山派第七十四代弟子爰慧听训,我派自开山立宗以来,门规森严,背教违规而被废黜者,并非一二。我现将教戒门规一一诫示于你,你切谨记,若有触犯,莫怪汝师我没有声明在先。”
“是!弟子谨记!”
这一下,爰慧可不敢马虎了,听起来,好象这老家伙,确实是有充足的理由,能够有恃无恐。
“舌本心苗,舌动心记,好好听着!我念一条,你复诵一遍……”
“是!弟子遵命……”
“行无为,行柔弱,行守雌。”
“行无为,行柔弱,行守雌。”
“行无名,行清静,行诸善。”
“行无名,行清静,行诸善。”
“行无欲,行知足,行推让。”
“行无欲,行知足,行推让。”
“此乃本派九行二十七戒……”
突如其来的一个格愣,我起先还以为老头的记忆力发生了故障,不见后文接上,但听啊的一声惨叫,没来得及抬头去看,自己脸前也是一黑,爰慧的嘴脸,也突然给人捂住了,连惊叫也都来不及。
那一声惊叫,自然是老头所发,可也仅此一声,随即见一个护工装束的旧人大汉,反剪了他的手臂,另外一个人很快用一只黑口袋蒙住了头面。爰慧也就多看了这么一眼,随即也被人如法炮制了。而且在钻进黑口袋之前,竟还把一颗核桃塞进了爰慧的嘴巴,然后再封上一条很宽的胶带,硕大的核桃,正好把他的舌头压得一点也动弹不了,怎么张嘴,也无从出声。
我的替身的感官,便是我的感官,他若眼不能视,我也就变成了睁眼瞎子;他若听而不闻,我的耳朵肯定也跟聋子一样成了摆设。先是眼前一黑,随即耳旁响起了呼呼的风声,只觉得爰慧犹如一只小鸡,被人拎着狂奔。我起先觉得他们真是医院的护工,肯定是有人到医生那里告了密,以为爰慧他们旧病复发,又要抓去蹲小号了。
想来也好,爰慧跟老头毕竟更多了一些时间,单独相处,名正言顺,见那老头适才狐假虎威的样子,似乎肚皮里颇有货色,不啻是一个进一步了解地球文化,尤其是中洲文化的大好机会。
兀那风声久久不止,我方才觉得有一点不妙。那些旧人护工,总不至于抱着他们两个一个劲儿在大院里兜圈子吧?其后,我们好象被人搁到了一辆车上,因为风声已经被什么东西隔开了,爰慧的身子开始强烈颠簸起来,耳边还不停地听到嘶吼的引擎声,时起时伏的鼎沸人声,仿佛我们穿行在一个熙熙攘攘的集贸市场里面。
我想,这会儿,我们肯定已经到了院子外面。这么说,有人把我们救出了疯人院?严格地说,也许是有人把我们劫持了。该不会是我的战友来救我了?可他们怎么能够知道我匿身在这里?虽然说我们的星球已经拥有了先进的灵感遥测技术,可毕竟还不是十分成熟,再说头几年,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好几次发出了遥感信号,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回音。我也知道,灵感通信,如果没有专门的场量增效器帮助,只能是一句空话。但我还是拚着大量消耗人家的能量,好几次,都差点把我的宿主玩掉了小命,在外人的眼里,似乎每次都是我的小替身,因为怕摔而恐惧,自行憋气。
该不是前一段时间,爰慧情热大炽,能量特别充盈,无意之中,增强了我的灵感传输信号,而我的战友恰巧就在附近,也许是正好路过。如果他们一直在附近扎营的话,恐怕早就找到了我。不管怎么说,我得做好准备。
“看电视新闻,经常听说海外时有劫持人质的事件发生,特别是瀛洲与凤聚两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