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在我的头上,每当有一个人被卫士架出去乱刀砍死的 时候,他总会低下头看我一眼,冲我笑一笑,低声道:别怕。
贾掬身为八十八谋臣之首,始终没有出一谋,划一策,只是静静地站着,好像这件事根 本与他无关一样。
王子坐在我们前面的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面,我站在这只能看见他的后背,但我注意到每 当一个人背架出去的时候,他的后背总会抽搐一阵,许久才会平静下来。
很久没有人站出来建言,整个通天台静得可怕,就如所有的人瞬间都死去了一般。
我有些害怕,抬头看着贾掬,只见贾掬眼睛直视站立在文武百官中一个很不起眼,和他 年龄差不多大小的男子。
男子也看着贾掬,贾掬微微点头,那男子立即从人群中大步走出,跪在皇上跟前说:末 将廖荒愿领精兵十万破敌!
十万,除去禁卫军便是这个国家仅剩兵力的三分之二……
皇上大概是杀人杀得有些疲惫了,懒洋洋地反问:你如何破敌?
廖荒回道:末将待到阵前自有破敌之法。
皇上眉头凸起,正要挥手招上卫士,贾掬此时站出。
贾掬:皇上,如再不出兵,叛军离京城只怕只有不到十五天的路程了。
皇上看着贾掬:没有破敌之法,如何能出兵?
贾掬:廖荒将军自有破敌之法。
皇上:你……
贾掬:如廖荒将军无法破敌,我愿在此祭上人头,还有一家大小以及唯一一名徒儿的性命……
贾掬说到这,看了我一眼,我大吃一惊,尽力让自己的双腿不要发抖。
此时,让我意外的情况发生了,王子竟然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皇上面前。
王子:父皇,如廖荒将军无法破敌,我也愿意祭上人头!
于是,皇上妥协了,随后廖荒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大军开拔之前,廖荒看着贾掬,贾掬对他点点头,廖荒这才翻身上马,我站在贾掬的身 前,贾掬的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
贾掬:看,这就是谋臣之法。
我摇头,贾掬将我带到宫中一口大水缸面前,指着里面的水问我:里面有什么?
我回答:当然是水。
贾掬又指着那口大水缸问:这是什么?
我回答:水缸。
贾掬点头:为何在此有一水缸?
我回答:怕宫中失火,无救火之水。
贾掬点头:你是水,王子是水缸。
我依然不明白。
贾掬:水缸不可轻易更换,但水虽然可以随时更换,但却没有必要,在没有必要更换水 的前提下,水缸里就必须一直有水……故我用项上人头作保,加上你的性命,王子不可能 置之不理。
我恍然大悟。
贾掬:因为这些也是我教王子的。
我又一次恍然大悟。
贾掬:廖荒出战也是在我授意之下。
我不解:那为何不让他早些出战,早些出战,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贾掬摇头:早些出战廖荒也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得等人死够了,死足了。
贾掬的话让我觉得他有些可怕,但他脸上却依然挂着那种温暖的笑容。
贾掬:死十人以救天下,有何不可?
我沉默不语,贾掬摸着我的头。
贾掬:作为谋臣,一个最聪明的谋臣,不应该时时都将自己摆在棋盘最显眼的位置,甚 至可以藏于棋堆之中,当最需要的时候才站出来,将自己放在能改变局面的位置上,随后又 隐于棋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