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讨这祖传的宝贝,自是不肯,毫不犹豫地便给拒绝了,胤禔早知他会如此反应,也不恼,又道:“多隆阿哥与硕亲王世子为了个歌女大打出手,又如今还把这还在孝期中的歌女藏了起来做外室,这事若是被你阿玛知道了……”
多隆闻言一拳敲在桌子上:“你威胁爷!”
“不敢,我只想买你那枚玉扳指而已,价格随你开。”
“爷说了不卖就是不卖!”多隆气恼不已,方才他是酒喝在兴头上才会口无遮拦将这事给拿出来炫耀,又实在是没想到薛蟠不过是一介商贾,他的侄子竟然会认识富察府上的人,这会儿再后悔便已然是晚了。
胤禔看着这多隆不成器的样子,真恨不得问胤礽借那鞭子来好好抽他一顿,便又道:“被直贝勒知道了还是小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为了宗室颜面,他老人家也不能不管,多隆阿哥也应该知道府上是个什么情况,皇上可不会给你们面子。”
“你有种!你给爷记着!”多隆还是很识时务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他被气得够呛,也还是将那金镶玉的扳指给摘了下来狠狠朝胤禔砸了过去。
胤禔心惊肉跳地双手接住,仔细看了看,幸好没摔坏,多隆的一只爪子便又伸到了他面前来:“一锭金子,拿来。”
胤禔暗暗摇了摇头,掏出了金子搁到了桌上。
旁边的另一间厢房里,薛蟠给胤礽请过安,问他:“主子,您怎么把富察家的少爷给带来了?”
“你不用管他,”胤礽淡淡道,并不愿多提,随即冷眼横向薛蟠:“那个多隆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直贝勒府的阿哥拜了把子?你眼里还有爷这个主子吗?”
薛蟠暗暗叫苦,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位祖宗与直贝勒府祖上那位之间的恶劣关系,今日被他撞着了也当真是活该倒霉,于是忙讨好地解释道:“主子爷息怒,奴才正要跟您说这事呢,那个多隆,您别看他面上没个正经成日里与人打架生事,其实他便是这京城里的第一金算盘,水老板。”
“第一金算盘?什么东西?”
“水老板是京里这几年才冒出来的做买卖的商人,钱行当铺、酒家茶园、丝绸茶叶、玉器古玩,只要是能赚钱的行当都有他的份,此人头脑灵活眼光过人,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京中商贾之首,人称第一金算盘,奴才在江南时就曾听说过他的名号,奴才是想着奴才家离开京里几十年,要在京里做生意即使有内务府的关系,到底今非昔比,能结交上这水老板要上手便会容易许多,只是此人为人低调,从来不在众人面前露脸,奴才多方打听费尽心思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竟就是这直贝勒府的阿哥。”
“当真?”胤礽想着那多隆咋咋呼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怀疑:“你说的水老板全名叫什么?”
“水溶。”
“水溶……水溶……”胤礽一边念着,一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用汉字将这两字写了下来,看了片刻,勾起了嘴角:“原来是他。”
薛蟠却是莫名其妙:“主子爷您说的是谁?”
胤礽冷嗤了一声:“多隆那小子怕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水老板应该另有其人,不过算了。”
这事还是交给承祜去处理吧,反正大概也不是冲着他来的。
“多隆你与他结交着便是,反正那厮跟你一个德行,你大概也跟他臭味相投。”
被揭穿了的薛蟠尴尬赔笑,正要解释,胤礽不等他说,又接着问道:“林少爷不是叫你来开钱庄的?你怎么做起了绣庄铺子的生意?”
“嘿嘿,实不相瞒,这绣庄是要开给我那宝钗妹子打理的,奴才看她整日闲在家中也是无聊,便开了这个铺子好让她打发时候。”
原是这样,胤礽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看不出来你倒真是个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