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像他哟!”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眼睛漫天匝地的都是欣喜,仿佛是在我身上看到她所喜欢的人的影子。
这 一瞬间,我怔住了,从前的屈小南看我时常常就是这种的眼神,是喜悦没错,但是这喜悦却是蒙了一层雾,隔了一扇玻璃门,似乎她看得不是我,而是由我而联想到的另一个人。也就是说,她看我等于是看她真正想看的人。
我问:“他是谁?”
夏雨雪愣了一瞬,继而笑说:“没什么了。只是觉得学长有点像哥哥,尤其是侧影。”
从正面看我和向小北长得很不像,他是白净的书生,而我比他粗壮许多。但也许是一起住得时间久了,我们的侧影居然有了几分相似。难道这小丫头片子喜欢上了向小北?
我不觉好笑起来,心想这向小北还是艳福不浅,恐怕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女人都对他抱有好感吧!
夏雨雪提出了一个建议,拉住我的手臂,带上最甜的笑容,说:“学长,我认你做爷爷好不好?”
我忙说:“为什么是爷爷?我有那么老吗?”
夏雨雪笑嘻嘻地一拉我的胡子,说:“学长,你可是络腮胡呀!起码有三个月都没有刮吧!好长呀!都可以捻着胡须,穿上僧袍,拌鲁智深啦!恩,瘦身过后的鲁智深!”
我摸着我的有些扎手的胡须,心想着这段时间又是期中考试,又是写小说,都好久没有打理个人形象,这副尊容一定是有些不堪入目了。我咳嗽了一声,说:“那最多是叔叔级别嘛!叫爷爷也太夸张啦!”
“叔叔好!”夏雨雪立即喊,“从今往后,钱学长就是我的叔叔啦!”她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说:“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认钱学长做叔叔,呵呵,因为我认向学长时候发过誓,保证以后再不认哥哥啦!”
我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走进了夏雨雪话语中的圈套。她真是古灵精怪呀!我笑了,说:“我就收下你这个小侄女!”她喊向小北是哥哥,喊我是叔叔,那么向小北岂不是要喊我叫叔叔啦!我可占了好大一个便宜。就冲这一点,我何乐而不为呢!
☆、勿忘我(34)
我眼光一扫夏雨雪,才发现她今天打扮过了。头发看样子是早上起来洗的,没有完全干,松松地披及肩部,像一把展开的纸扇。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外衣,领子敞开,露出里面红色的毛衣,下面穿一条红格子百褶裙,脚上蹬一双黑色小靴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橱窗里放着的布娃娃,十分可爱。怪不得人家说,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夏雨雪这一身穿出去也是有模有样的,正是人靠衣装呀!
夏雨雪立即意识到我在看她的衣服,说:“叔叔,怎么样呀?我可是一大清早就起来洗澡,‘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我想着,总不能让英姿雄杰的叔叔牵一只超级无敌霸王龙招摇过市吧!”
我听着她夸我是“英姿雄杰”,心里自然高兴,说:“你不要妄自菲薄嘛!其实,你长得还可以的。‘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夏雨雪忙说:“哪里,学长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夏雨雪是在夸我勇武,但我听着她念苏轼的《江城子》,生生地想起了苏轼的另一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又想起了屈小南,我与她何尝不是生死相隔呢,只能盼着梦里相见。
我的神色中的几分萧索被夏雨雪尽收眼底,她问:“叔叔,你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嫌我说得不够到位!哦,我晓得了!叔叔是写书的,肯定不希望自己‘只是弯弓射大雕’,还要满腹经纶、才高八斗、文采飞扬……”
我插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