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娆无奈地摇摇头,说:“只怪我上了你妹妹的当,她一再声称你是个重感情的懂得浪漫的人,否则我肯定早就失去了耐心。”
“这么说还真亏了我妹妹?”骆羽觉得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这么浅薄,都有着自以为是的毛病。
骆羽大度地笑了笑。老实说他觉得她还是可以的,一方面是出于妹妹的大力引荐,另一方面,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他发现他们之间多少还有些恋爱的基础,也就是说他有心讨她做老婆。她长得很标致,水灵灵的标致,眼睛很大,脖颈很细,可以看出她从小就习惯了娇生惯养。毕竟女人不同于男人,女人有被娇惯的天性。况且她在学识上并不比他差。至于说到她那一眼就可看出的轻,他并不想过于在乎,这种轻在绝大多数女人身上都存在着,只不过又可加以轻重之细分而已。要想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太难,否则他也不会拖到30岁还不结婚。就她了,他想,要求别太高。她走在他前面,她走路的姿态也很惟美。看着她那纤细的身段,他想,女人的轻和美是捆绑在一起的,没有谁能够拆解开。
他正这么想着,她说话了:“那叫匡小岚的女人其实不是上海人,她来自西部一个偏僻的小镇,来上海5年多了,听她说还一次也没回去过。”
“这些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上海来打工真的不容易。她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可能是想节省着好多寄些钱回去。”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上海人,她操着一口上海话,不用心还真不大听得出。我当时没怎么想就让她住了下来,可是后来就有些担心,因为她毕竟是个外地人,她要是趁我不在家把我的东西全搬走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她身份证给你看了吗?”
“看了,我还复印了一分,可她要是真偷了东西我还是没处找她,她又不回家。”
“我想一般不会的。”
“这可说不定,外地人的素质都很低。”
“你刚才不还说她过意不去要做饭给你吃吗?我想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就证明还可以。”
“你说这话就好像跟她认识似的。”
“我觉得你对西部的一些人存在偏见。”
“这不能怪我,”她说,“你没跟她接触过,你要是跟她生活上一两天,就会发现她有着种种可笑的东西,比方说她一开始还装着天天下去买牛奶喝,可是过去短短几天,她就不再买了,改喝白开水,说什么早晨喝一杯白开水比牛奶还有营养。”
“那是因为她要面子,故意这样说的,她舍不得喝牛奶,就只好说白开水有营养。”
“我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可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冯娆说,“她还有着许多可笑的一面,说出来会把人笑死。她现在失业了,还没找到工作,我问她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她搪塞着,好歹不肯说。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干过见不得人的行当,否则她怎么总是不肯说呢?”
“我觉得你总爱把她往坏的一面考虑,你应该想到她可能很爱面子,她以前可能在工厂里做过,也可能扫过马路,或者是在一些小饭馆里做过服务员,跟你没法比,怕说出来被你笑话,就索性不说。”
冯娆没再作声,骆羽意识到可能又惹她生气了,冯娆过了半晌才回他一句:“你为什么总要替她说话?难道我会骗你?我的素质还没她高?”
冯娆不走了,在一张石凳上坐下,骆羽也陪着坐下,坐她身边。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骆羽问。
“没。”
看得出,她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不想跟他争吵。骆羽忘了她是一个娇生惯养型的女人。他拿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握着,没再说什么。过了好一阵,他才看出她总算还原了,不再生气了。他便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很是温存地搂着。